漆黑無月,鬼子營地里的燈火顯得格外奪目。
獵物總是喜歡按原路返回,所以,它們才會成為盤中餐,張斌可不想自己成為獵物,所以,他這次選擇了不同的大門。上次偷襲鬼子大營,選擇的是面對清涼河的南門,這次,張斌選擇了面對大山的北門。
張斌偷偷地摸了過去,如同前兩次一樣,他十分順利地來到了離那兩個鬼子哨兵不到二十五米的地方。
張斌匍匐在地,抬頭悄悄看了一眼鬼子營地,一切如常,就連那兩個鬼子哨兵,也一動不動地站著崗。
張斌悄悄摸出兩支箭,一支用牙齒咬住,穩(wěn)了穩(wěn)心神,深吸一口氣,猛地站起來,急速拉弓。
“噔!”
“噔!”
連環(huán)射不愧有天下第一連射之稱,短暫的瞬間,連續(xù)射殺快如鬼魅。兩支利箭閃爍著幽冷的寒光,穩(wěn)穩(wěn)地射進了兩個沒來得及反應(yīng)的鬼子哨兵的身體里。
哨兵應(yīng)聲而倒。
張斌心頭大為興奮,剛要準備向前沖去撿槍和子彈,突然,他稍稍停頓一下,瞬間又趴下,抬頭疑惑地看向那兩個被射殺的鬼子。突然,他面色大變,立即手腳并用匍匐撤退。
原來,張斌雖然輕視鬼子,但長期在叢林狩獵的經(jīng)驗使他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細節(jié):鬼子哨兵倒下后,并沒有如常人那樣做垂死掙扎,甚至一點臨死的抽搐也沒有,反而像個稻草人一樣無聲無息。這很不正常,如果說一個人被射中而無聲死亡是巧合,那么,兩個人就決不可能都出現(xiàn)這種事。張斌一看到敵人無聲倒地不動時,便停下了腳步。他匍匐在地抬頭看一眼后,見敵人依舊沒有任何變動,他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好,上當(dāng)了!
張斌四肢如輪爬動,那種毛骨悚然的壓迫感,使他越爬越心慌。要不是自己長期狩獵的經(jīng)驗,使他強行克制自己不要站起來跑動,他早就撒腿飛奔了。如同一只受傷的獵物,雖然極度害怕那還沒出現(xiàn)的致命危險,但他還是本能地想在第一時間離開這片區(qū)域。
可惜,早就準備好請君入甕的鬼子豈能這么容易讓張斌脫身。
張斌剛爬了不到五米,鬼子原本四處亂照的探照燈,同時把燈光打向大門。一看到那兩個倒地的假人和他們身上的箭,于是,警報聲大作,鬼子們立即從營地各個角落涌到空蕩的營地里,在各自長官的帶領(lǐng)下,如同被捅了窩的馬蜂一般,撲向張斌。這些都不是眼前之急,真正讓張斌全身寒栗的是那探照燈和機槍。
“嗒!嗒!嗒!嗒……”
“噌!噌!噌!噌……”
讓張斌惱怒的是那探照燈,無論張斌怎么躲避跳躍,它們總是如影隨形地照著他。更讓他悲憤的是,探照燈所照之處,兩挺輕機槍一挺重機槍,外加幾把三八大蓋,總是同步而行……對此,張斌既惱怒又無奈,只能賭運氣,用自己的生命去賭。
一個普通鬼子兵,用一挺機槍就能射殺一個經(jīng)驗豐富武藝高強的獵人,這就是原始武器面對現(xiàn)代裝備的悲哀。
面對敵人早已設(shè)計好的火力網(wǎng),健步如飛的張斌剛跑了十幾米,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降臨,實在無法,他只能一個急剎車,頭一低,右腿一曲,左腳用力向地上一蹬,身體向右邊撲去。
就在他的腳剛離地面時,子彈幾乎與他的布鞋擦邊而過,狠狠地擊在地面上,彈起淡淡的塵土。
張斌雙手一落地,借著沖勁,順勢向前一滾,再一撲一滾,借勢而起,急速向前跑去。
別看張斌仗著武功底子硬,整個過程如流云行水般迅捷無比,可敵人在高處,只是輕松地擺動著機槍,輕易地扣動著扳機,子彈就追著他屁股咬,一點也沒放松的意思。兩相對比,險象環(huán)生中,張斌發(fā)現(xiàn)右邊五六米遠的處有一個約一米高的小土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