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云說：“小伙子，你師傅非但印刷技術高超，還是武林高手，精通形意拳、八卦掌，這就叫‘真人不露相’。不瞞你講，我也跟他學了點三腳貓的功夫呢！”

楊卓叫道：“太好啦！我從小就酷愛武術，以后跟師傅習武。”

梅建華含笑不語。

楊卓將光禿禿的萬民傘柄使勁戳匾，咬牙道：“讓假善人的‘功德’見鬼去吧。”

宋衡感慨地說：“民眾是真正的英雄，凡把工人當作阿斗愚弄的所謂聰明人，最終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豬。”

甄善仁和賈元慶、范寶泉在局長辦公室都看到了這一幕。甄善仁又恨又怕，就像打在痛處的老狼一樣狂嗥狂叫：“暴徒！亂黨！忘恩負義。我操你奶奶的祖宗八代，一個個都要上菜市口挨刀砍頭，日后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們。”

賈元慶勸道：“局座別難受了，依我看，您沒必要為了這么點小事和他們計較，答應他們算啦。”

甄善仁眼睛一瞪，斥道：“你他媽的就是個窩囊廢，一點風浪都經不起！老子絕不讓步！”

賈元慶生氣地說：“我也是就事論事，您何必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呢？”

甄善仁岔開話頭：“你們兩個馬上去找工會，告訴他們再鬧下去，休怪我翻臉無情。”

二人無奈地點頭道：“好吧。”

局工會俱樂部已布置成靈堂，各課組送的挽聯(lián)掛滿墻壁，一條橫幅懸掛正中，上書七個大字：

一個勞動陣亡者

楊卓、梅建華等人默默坐于死者旁邊守靈。

甄善仁見二人去了許久未回，心緒煩躁，正要伸手撥電話，賈元慶、范寶泉推門而入：“甄局長。”

“事情怎么樣？”

賈元慶搖搖頭道：“唉，凍豆腐難辦（拌）呀。”

“怎么？又談崩了。”

“那些工人將死者移至工會俱樂部，設有專人守靈。我和范科長低三下四向他們央求，請他們別讓我倆為難，盡早讓死者入土為安，也算完了一樁大事。不料他們一口咬定，何時得到滿意的回音，何時將尸體移運出局。我倆磨破了嘴皮子，他們還是那三個條件：厚葬、厚恤、出正門。”

“他奶奶的，王八吃秤砣——鐵了心，這班窮工人還真難纏。棺材買了嗎？”

賈元慶一拍腦袋，叫道：“糟了，我只顧去交涉，竟忘了這檔子事，我馬上命人去買。”

甄善仁寬容地笑道：“你呀你！這是件急事，怎么能忘了呢？你們二位還得再去一趟俱樂部，務必說服工會顧全大局，及早移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