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亦昇扣住她的手腕說:“不必?fù)Q了,你這樣很好?!?/p>
“可是……”
“可是什么?”簡亦昇沉下臉來,有些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景昔的聲音立馬弱了下來:“可是我又不認(rèn)識他們,我去做什么?”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為自己找借口。
“你只是來當(dāng)我的女伴,何必認(rèn)識他們!”簡亦昇隨口就回了她一句,她并不知道,簡大少是從來不帶女伴參加活動(dòng)的,她是第一個(gè),也是唯一一個(gè)。
他們一進(jìn)場,滿場嘩然。
簡亦昇露出淡淡的笑,是他慣常待人的笑容。景昔卻有些不適,燈光映進(jìn)眼中,只覺刺目非常。
“小簡,你終于來了。”簡亦昇的師傅李明東迎了上來。
李明東五十出頭,眸光銳利,一看便知十分精干。
“師傅?!焙喴鄷N禮貌性的叫了一聲,又指了指景昔,“景昔,記者?!彼喓唵螁蔚慕榻B便將景昔與自己的關(guān)系撇清。
李明東自然深諳媒體之道,雖詫異簡亦昇今日的大度,竟會讓記者跟著,卻也沒說什么。朝景昔點(diǎn)點(diǎn)頭說:“景小姐,你好?!?/p>
“李律師,你好。”這李明東,景昔自然是知道的。在A城李明東的知名度如同一線影星,只可惜李明東早就已退休,否則岑家的案子倒可找他。
“景小姐是那家報(bào)社的?”
“緋周刊?!?/p>
“哦,這家報(bào)社的老總倒是我的舊識,景小姐以后若需要幫忙,大可來找我?!?/p>
“謝謝。”
兩人寒暄數(shù)句,簡亦昇便帶著景昔入席。
席上眾人皆是律師界的知名人士,大多數(shù)人景昔都只是聞過其名。簡亦昇便一一替她介紹——
“這是張承,張律師?!?/p>
“這是何幕非,何律師?!?/p>
“這是……”
……
一輪介紹下來,既要談話,又要敬酒,景昔已覺疲累萬分。簡亦昇卻是樂在其中,與眾人交談甚歡。
景昔一個(gè)人坐在那里,百無聊賴。便借口上洗手間,從席上逃了出去。
走廊上空寂寂的,香風(fēng)旖旎,燈光璀璨。
景昔找了個(gè)較為空曠的地方,總算能透口氣了。
忽然聽到有人喚她名字,“景昔?”
回過頭一看,卻是常家喬。
“咦,你怎么在這邊?”景昔不等常家喬開口,便問了起來。
常家喬笑著說:“跟醫(yī)院一幫同事來這里吃飯,倒是你,從來不喜歡飯局的,今天怎么來了這里?”
景昔淡淡地一笑:“陪一個(gè)朋友來的。”
她倒不是存心騙他,確實(shí)是陪一個(gè)朋友來的。至于那個(gè)朋友是誰,他不需要知道。她也不想瞞他,只是覺得說穿了并不好。上一回,她明著講了自己不認(rèn)得簡亦昇,這一回他要是看到了簡亦昇,也不知會怎么想。
常家喬也不計(jì)較,只說:“你們什么時(shí)候結(jié)束,我開了車,送你們?!?/p>
“不必了?!本拔魯嗳痪芙^。
“景昔,你……”常家喬有些無奈,嘆了口氣說,“我早就說過,你可以試著接受我,你一個(gè)女孩子,把自己藏得那么深,這樣真的不好?!?/p>
景昔笑笑,笑容很恬淡,很溫柔,卻含著一種壓抑的味道。
“這與拒絕不拒絕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不順路而已?!彼伊私杩?,別過頭,不敢去看常家喬滿是失落的眼睛。
她對常家喬自然是感激的,自從母親病后,他不知道幫過她多少。只是欠得人情越來越多,她就越不想與他太親近。
感情一事,勉強(qiáng)不得,她并不想傷人,只得步步退后,不留一絲情面。
“景昔,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常家喬的眸子緊緊地鎖著她,她蹙著眉沉默,可是越不說話卻越顯得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