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將剛剛抓來的那名女子狠狠地推進(jìn)那間密閉的斗室后,他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的變化。
房門乍開的那一刻,天光照進(jìn)陰暗里,這新抓來的女子表情豐富至極,從迷惑到無以復(fù)加的震驚,到最后,雙唇微張,是怕到極致的恐懼。
他滿意地抽出一根青紗布條將她的手綁了起來:“你一定沒想到,還會在這里看到我吧?!?/p>
“救……嗯嗯——”破碎的呼救聲從被堵的口中低低地傳出,眼眸里盛滿了驚恐,臉上深淺不一的淚痕很快便被刷出新的一條水線。
他將這新來的獵物手腳綁住,并在她的皓腕打上一個(gè)漂亮的蝴蝶結(jié)。從一旁的桌上取出一只紅色的瓷瓶,輕輕搖了搖。圓滾的藥丸在瓶子里發(fā)出叮咚的脆響,那女子顯然一眼便認(rèn)出了這瓶里的東西,拼命搖頭將身子往后縮。
看著她手上那只青色的蝴蝶因?yàn)樗齽×翌澏兜纳眢w而跟著抖動翅膀,他的嘴邊綻出得意的笑容:“你這是干什么?這不是你最喜歡做的事嗎?”說著,刺的一聲,是布帛碎裂的聲音。半敞的酥胸在掙扎中蕩漾起迷人的波濤,凝肌因?yàn)檎唤佑|到冰冷的空氣和從心底泛上的恐懼,而泛起細(xì)密均勻的小顆粒。
說著,他借著昏暗的燭火,倒出一顆赤紅色的藥丸,捏著她的下巴灌了下去。
伴著那冷硬的甘香從喉頭滑進(jìn)腹中,一股異樣的熱流便在體內(nèi)流竄起來。她咬著唇,被堵著的嘴里涌出難抑的痛苦呻吟。空前的燥熱感由內(nèi)而外,向四肢百骸流竄開來。身體一寸寸地陷入綿軟之中。
見她不過片刻便額發(fā)微亂,周身香汗淋漓,耳旁的幾絲烏發(fā)更是被汗水濡濕。他顯得很滿意,信手扯下她身上的最后一層遮掩:“怎么樣?很想要嗎?”
她靜靜地看著這張男性的臉龐,嬌軀在地上扭作一團(tuán),雙腿幾乎是下意識地便纏向他,不盈一握的腰肢如同魅惑的小蛇,貼著地面蠕動,一點(diǎn)點(diǎn)拱向他的身下。
他卻只是靜靜地蹲在一旁,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在對上她不斷開合的雙腿后,變得異常憤懣。
“嗯——”她的眼中既有哀乞又有恐懼,神志卻漸漸渙散,潮紅的粉頰上兩行珠淚從眼角滑落,只胸脯隨著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著。
“你在害怕?”他笑著伸手摘下墻上那根血跡斑斑的藤鞭,狠狠地在空中拉響一聲清脆的空響,“比起你淫媚放浪的模樣,我更愛看你此刻痛苦掙扎的骯臟表情!像你們這樣的女人,死都太便宜你們了!”
藤鞭被高高地?fù)P起重重地落下,瓷白的胎體,綻開絕艷的釉紋。
2.
綺香樓里。
一身淺藍(lán)色流仙裙,頭戴藍(lán)色流蘇釵,耳掛同色耳珠,舞姿清靈婉轉(zhuǎn)的女子,配上一張絕色佳容,在珠簾后身姿輕盈,整個(gè)人都有一種翩然欲飛的出塵感。
然而珠簾外賞舞的男人,以手支額,隔著珠簾半合著眸,一副昏然欲睡的樣子。整個(gè)人毫無坐相可言地癱坐在紅木椅上,蹺著二郎腿晃啊晃的,晃得珠簾后的女子身勢一頓,戛然停在了簾后。
“看公子雍容高雅,舉手投足間風(fēng)流貴致,今日出手闊綽見澈溪一面,卻原來不是對我的舞技和琴曲有興趣,倒像是來我這里受刑的了?!闭f話間,珠簾一響,名喚澈溪的綺香樓頭牌含笑走了出來。
李子沐聞言,終于坐直了身子,長舒一口氣,毫不掩飾自己耐心用盡的表情:“姑娘舞姿雖美,倒也不至于驚艷到小爺。小爺來見你,是來跟你談一樁買賣的。
“哦?”澈溪的眸底掠過一抹訝然,神色卻很快恢復(fù)如常,落落大方地幫他斟了杯茶,“公子請說?!?/p>
李子沐嘿嘿一笑,原本隨手?jǐn)R在桌上的玉扇被拿了起來,輕浮地抬起澈溪的尖下巴:“你跟那秦斯揚(yáng)的秘密,小爺可是都看到了。如果讓人家知道這綺香樓里賣藝不賣身的澈溪姑娘,其實(shí)……”
“你到底是誰?”澈溪的聲音有些發(fā)緊,但卻難得沒有花容失色,只是警惕地看著李子沐。
玉扇一收,李子沐臉上的紈绔笑意盡收:“小爺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澈溪姑娘有沒有興趣幫小爺一個(gè)忙?”
窗外一陣風(fēng)過,吹起紫檀色的落地?zé)艏?,鏤空銅至香爐里的靜神香裊裊升騰,熏出一室的澄明清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