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葦在衛(wèi)生間,褪去衣服,光潔的肌膚,她撫摸著自己的肩膀,看著鏡中的自己,有著成熟女人的豐腴身材,那個瘦瘦還沒長開的蘇綠哪點(diǎn)如她。
像李品說的那樣,紅酒,浴巾半裹,濕發(fā),哭泣,男人都會動心吧。
她半裹著浴巾,頭發(fā)濕漉漉的都是香氣,赤腳走出來,客廳安靜,她略有失落,她走到他房門口,敲門說:“卓昂,我可以進(jìn)來嗎?”
他開了房門,見她只是包裹著一條浴巾,他的目光微妙地轉(zhuǎn)移,不動聲色,說:“冷吧,我拿件衣服給你。”
他轉(zhuǎn)身時,她不管尊嚴(yán)地從他背后緊緊地?fù)肀ё×怂?,她的臉貼著他的背,濕發(fā)粘在他的襯衣上。
他沒有動,只是說了一句:“放手。”
“不放!”蒲葦更用力抱緊。
“就算你一直這樣抱著,抱到天亮,我也不會回頭。分手是我辜負(fù)了你,但這一年來,我沒有一天真正忘記過她,你能明白嗎?”他坦白地說。
蒲葦被這句話刺痛出了淚水,他這是在求她放手成全,她哭著叫喊:“你愛她,那為什么要離開南京和她分開,都分開了,為什么明明和我在一起了,卻又回到她身邊,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她來了,你就揮斥我走了。你愛她,你問我明白嗎,那么我問你,我像你愛她一樣愛著你,你明白嗎!”
“錯在我,我努力過,努力去喜歡你,忘掉她,可我辦不到,我擔(dān)心她過得不好,我只要一想到她是個孤兒她舉目無親,我就心疼。蒲葦,你有事業(yè)有父母有朋友圈子,而她......”
“而她有你!”蒲葦打斷方卓昂的話,松開了緊抱著他的手,悲傷地說:“她有你,而我沒有。當(dāng)你說要和我訂婚,天曉得我多激動,我開心得不像話,我打電話給每個朋友說我要把自己嫁出去了,嫁給一個叫方卓昂的男人,他不會做傷害我的事......現(xiàn)在,我如何面對我父母,我朋友,你一句話,就不要我了......”蒲葦說著,無力地蹲在地上哭。
愛與不愛,都是說不清楚到不明白的事,也許蘇綠永不出現(xiàn),方卓昂可以將就和蒲葦在一起。
太多的愛情都是這樣子,在真愛沒出現(xiàn)那一刻,或許很多人愿意將就,一旦真愛出現(xiàn),我們不再將就,不管不顧,還是要在一起。
“我不愿將就,哪怕是個錯誤,我還想再給我和她一次機(jī)會。你父母那邊,我會登門道歉。”他歉疚地說。
蒲葦沒再說話,哭了一會兒,心已麻木,換上自己的衣服,抱著那個牛皮紙箱,心灰意冷地走了。
她抱著牛皮紙箱離開的樣子,多像被解雇的員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