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反正今兒就是我的倒霉日。你們走吧,我不想看見你們?!?/p>
“我們走哪兒行,我會對你負(fù)責(zé)的,你放心吧?!?/p>
“算了,你快走吧,我不想看見你。你們走,都走!”
剛剛上完了藥,金玲玲給我打電話,問我死哪兒去了。我告訴她,我在醫(yī)院,胳膊被扎了。估計(jì)在電話里她就被嚇得花容失色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趕到醫(yī)院門口了。
張嘉譯見我實(shí)在不想看見他們爺倆,就跟我一再叮囑,說會對我的傷負(fù)責(zé),明天會登門道歉。我不耐煩地翻著白眼兒瞥他說:“不用了,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以后你們還是少來煩我?!?/p>
嬌嬌哭喪著臉,坐在輪椅上沖我大吼了起來:“沒想到你這么不講道理,我就是不允許別人說我爸爸。我爸爸是因?yàn)橄胛覌尣藕染频?,你憑什么說他不負(fù)責(zé)?”
“哎喲,你這小孩兒,真是氣死我了!我好心去你們家給你做甜點(diǎn),你還這么說我??熳?,快走,氣死我了……”我一邊捂著胸口,一邊強(qiáng)忍著手臂的疼痛。
“我媽媽去世了,我爸爸想我媽媽而已,你憑什么說他不負(fù)責(zé)?我媽媽是得癌癥去世的,他們很相愛……”嬌嬌啜泣著。
我聽了這一家的悲慘命運(yùn),就住口不知該說什么了。細(xì)想想,這事兒似乎孩子沒有錯(cuò),看著她那小樣兒也怪可憐的,沒有媽媽的孩子大概都缺乏心靈上的歸屬感吧。
“嬌嬌不要哭了,本來就是我們不對。既然阿姨不想看見我們,我們就走吧?!?/p>
“哎喲,我的小祖宗,怎么回事兒這是?怎么就遇刺了呢?哪個(gè)孫子干的這是?敢刺我們家的女兒,不想活了是嗎?”金玲玲咋咋呼呼地到了,身后跟著我弟和我爸。
“行了,玲玲,別叫喚行嗎?我沒事兒?!?/p>
“你這小白眼兒狼,我關(guān)心你還錯(cuò)了?喲,這位是?”金玲玲的眼神一下子搭在了站在一邊的張嘉譯身上,在嫁女兒這件事兒上如狼似虎一般饑渴的她,看見這樣一個(gè)文質(zhì)彬彬、長相俊朗的男人站在我的身邊,雙眼立刻露出了鋒芒,眼神兒里的兩只小針兒都能把人家刺傷了。
張嘉譯顯得很內(nèi)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這是我朋友,這是我朋友的閨女,叫嬌嬌?!?/p>
“我以前怎么沒聽說過你有這么個(gè)朋友???朋友貴姓???這么年輕就當(dāng)爸啦?單親家庭?這小丫頭長得真好看……”
金星使勁兒拽了一下玲玲的衣角,猛地咳嗽了兩聲,說:“媽,有你這么問話的嗎?”
“就是,你怎么這么沒有禮貌呢?”老爸拍了一下張嘉譯的肩膀,很客氣地道歉,“小伙子,對不起啊,你阿姨不太會說話,你別往心里去。”
“叔叔,沒事。那你們一家人聊吧,我和嬌嬌先回家了。”張嘉譯轉(zhuǎn)向我,“我明天再來看你。雖然是點(diǎn)小傷,但醫(yī)生說也要在醫(yī)院打兩天吊瓶才保險(xiǎn)。住院費(fèi)我都幫你交了,你就在這里住兩天吧,這樣我才能放心?!?/p>
“行了,行了,你走吧。”
張嘉譯推著嬌嬌離開,金勝利突然叫住了他:“喂,小伙子?!?/p>
“嗯?您還有事嗎?”
“我就是告訴你,我女兒不找二婚?!?/p>
金勝利這話一出口,病房里頓時(shí)鴉雀無聲,只有嬌嬌捂著小嘴兒咯咯地笑出了聲。張嘉譯尷尬地推著嬌嬌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