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你倆不消失,我消失總行了吧?”
悠悠好心過來扶我起來,被我拒之千里之外。
“晚飯不用叫我?!?/p>
我故意將門摔得很大聲,表示我的不滿。
張易給我打電話,問我晚上出不出去喝酒。
“好啊,正郁悶?zāi)亍?/p>
我拎著包出門的時(shí)候,看見他們一家子正圍在餐桌前面吃得火熱。金星一邊往嘴里塞丸子,一邊熱情招呼我:“姐,快來,你的最愛,火鍋?!?/p>
我白了他一眼,揚(yáng)長(zhǎng)而去。
“這個(gè)世界太瘋狂了,你們家人也太奇葩了?!睆堃茁犃宋覀兗业摹靶υ挕焙蟀l(fā)表了這樣一句感慨。
“你才是奇葩呢。我爸媽只是被那個(gè)叫悠悠的小狐貍精迷惑了雙眼。不是說狐貍都會(huì)迷惑人嗎?她絕對(duì)是狐貍精,還是火狐貍。”
“不管是什么狐,能拴住金星的就是好狐。你萬(wàn)事想開點(diǎn)兒,金星那性子,能有個(gè)人拽住他不是挺好的嗎?”
“那東西要是真進(jìn)了門,我們家的房頂還不被她挑起來?那是人脾氣嗎?行了,不說我們家這段兒了。我說劉辛,打我坐在這兒開始你就沒怎么說話,怎么著,對(duì)我有意見???”我沖著一邊蔫頭耷腦的劉辛問道。
“姐們兒,別怪我不熱情,哥們兒我最近都要累死了?!?/p>
“做什么大買賣呢,能把我們辛哥累成這樣?我告訴你,再苦再累也不能整天讓我們家張易走單兒啊,今兒她還跟我哭來著,說你對(duì)他關(guān)心度不夠。”
張易聽了這話,自然明白我在為她打抱不平,沖著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最近接了一個(gè)工地上的活兒,給他們跑跑料什么的。你看我曬得,都成了非洲人了。不是我不陪張易,是我一直奔波在通往我倆光明大道的路上?!?/p>
“嗯,辛哥辛苦啊,張易找了你真是她的福氣。不過你也要?jiǎng)谝萁Y(jié)合,省得你倆生活節(jié)奏‘不和諧’了?!蔽覊男?,仰頭喝了一口罐疲
“寶兒,你帶著傷,還是少喝點(diǎn)吧?!?/p>
“我這不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屁,你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我說你,不就是一只火狐貍嗎?至于把你嚇成這樣?”
“就是,金寶兒,這是金星的緣分,你擋著也沒用。再說,人家的幸福人家自己做主。”劉辛也幫腔。
我吧唧著嘴,覺得這酒后真言頗有一番滋味?!澳銈冋f得對(duì),金星要娶媳婦了,我這個(gè)當(dāng)姐姐的,是不是不該在前面擋道?。俊?/p>
張易突然抓著我的手,很興奮地說:“喂喂,你看你看,那是不是朵唯?”
“滾開。能不能別老是我一提到這話茬兒上,你就提那個(gè)人?”
“不是,真的是朵唯,他正在朝咱們這桌兒走過來。”
劉辛瞇著眼朝前面看了看,眼睛瞬間就瞪大了。用一種驚奇又興奮的語(yǔ)氣提醒我:“寶兒,真是朵唯?!?/p>
“還鬧,你們真逗?!蔽遗吭谧雷由?,將自己埋在了一堆酒瓶子中,借著酒勁兒撒開了酒瘋,“朵唯?別跟我提那孫子,我恨他。你們非要在我不開心的時(shí)候再往我的傷口上撒把鹽嗎?朵唯,朵唯,那孫子去哪兒了?我哪里不好了?你干嗎要甩我甩得那么狠呀?”
“寶兒,我回來了?!?/p>
我以為我的耳朵有了幻聽,依舊趴在桌子上流眼淚?!岸湮菍O子,我看見他,一定要把他千刀萬(wàn)剮?!?/p>
張易使勁搖了搖我的胳膊,我起身,將紙巾丟在她的臉上,吼著:“干嗎呀你?”
她沖我的身后使了個(gè)眼色,我轉(zhuǎn)身,看見朵唯正用滿眼的愧疚等待我的垂憐。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趴在桌子上裝暈。
張易小兩口和朵唯瞬間手忙腳亂了起來,拍我的臉又拍我的背。
“沒事,沒事。暈了,驚喜過度,驚喜過度?!倍湮ㄗ谖业纳磉?,扶著我的胳膊呼喊著我,“寶兒?金寶兒?醒醒。”
我吸了一口涼氣,大呼一聲,坐起來一本正經(jīng)地盯著他問:“你怎么回來了?”
“我回來不是很正常嗎?我回來了,重歸你的懷抱?!?/p>
他朝我做了一個(gè)索取擁抱的姿勢(shì),我惡心得差點(diǎn)兒吐出來,迅速躲出他雙手可以觸碰到我的范圍?!皠e惡心我成嗎?”
“有什么吃的嗎?我餓了。”
我跟燒烤店老板點(diǎn)了一份餃子。熱乎乎的餃子端上來,朵唯吃得很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