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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一點(diǎn)心思無處放(8)

戒風(fēng)流 作者:周夢


鄭王與九皇子都接不了他的話,眼下已是八月。

令狐團(tuán)圓被無缺風(fēng)光地接回了府邸。原是令狐紳的官邸,位于盛京城南,府邸的門匾上“令狐”二字不變,主人卻換了令狐約。

望舒的七品郡守一到盛京就被雍帝提升為從五品的郡公,換了一個字,也從手握實(shí)權(quán)的地方官淪為散官。但明眼人都瞧得出來,正值盛年的令狐約來日必將大受重用,郡公只是一個臺階,倘若雍帝不打算用他,就該給個實(shí)缺而非散官。

同是南越郡守的潘岳得的就是實(shí)職,只是他的新官位叫所有人目瞪神呆——從三品的輕車都尉,并領(lǐng)輔國將軍銜。年過古稀的潘岳當(dāng)時就老淚縱橫,輕車都尉就是京畿城防的實(shí)權(quán)武官,輔國將軍一銜更是給予他至高的榮耀。在他之前,雍帝只敕封了兩員將軍,而他竟成了雍帝朝的第三位將軍。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當(dāng)武官封將軍,明顯是雍帝讓他在盛京頤養(yǎng)天年了,這份圣眷感動壞了潘岳。

令狐約頗有點(diǎn)兒狐貍吃不著葡萄的酸味,他對潘岳道:“輔國將軍別著急樂,還是等等再樂也不遲!”

潘岳嘆道:“郡公啊郡公,你就不能讓老夫我先痛快一下?”

結(jié)果兩人一合計(jì),還是先慶祝吧!于是便各自帶著兒孫打點(diǎn)盛京官場,順順人情摸摸地頭。在這樣的情況下,優(yōu)渥和玉公子風(fēng)頭大出,與盛京本土的頌歌打成了一片,唯有西秦的納蘭孤芳自賞,出場次數(shù)遠(yuǎn)少于三人。

更讓盛京人想不到的是,家族四公子之中,竟是年少的優(yōu)渥風(fēng)頭最勁。紅衣本就耀眼,而他的待人處事方式完全不似一位年方十六的少年,倒像一個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多年的老油條,能說會道,見什么人說什么話。往往很多人開始不想與他深交,但談著談著,就會情不自禁地被他吸引,宋歌便是如此。他提議與他結(jié)義,無缺卻說那忒俗,他與他是真正的哥們,心里掛著對方比嘴上說什么都強(qiáng)。此言一出,宋歌就真正當(dāng)無缺是平生難得的知己了。

宋歌見無缺到了令狐府邸,甩開其妹就帶他往書房去,心中歡喜,以為他又要搗鼓什么有趣的玩意兒,不想無缺進(jìn)了書房卻正了臉色。

“宋歌,今兒你可感到不對?”

“如何不對了?”

兩人坐下后,無缺說出了他的疑慮。雍帝派梁王南下,頒旨召家族相聚盛京,空穴來風(fēng),風(fēng)聲不對。以雍帝一貫的果決圣明,絕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家族在京的高官與地方官置換,后面肯定還有戲。

“無缺啊,我就這點(diǎn)不喜歡你,老說些朝廷上的事兒,煩不煩呢?那些事兒哪里輪得到我們操心?”

無缺搖頭道:“我說的事與我們也有關(guān)!”

“哦?愿聞其詳!”

無缺當(dāng)然不會告訴他梁王那個“嫩”字,而他的疑慮由此而來。他問宋歌道:“你覺著我的衣裳紅嗎?”

“廢話,你不就一身紅衣!”宋歌恍然明白了,他看著自己綺麗的橙裳低聲道,“你是說我們太惹眼了?會給家族帶來麻煩?”

“陛下削弱氏族勢力之舉早已箭在弦上,弓都拉開了,只是可獵的對象太多,在這節(jié)骨眼兒上,哪個成為他的靶子,那人身后的家族沒準(zhǔn)就會被連根拔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哪個氏族大家,撞到靶子上的就會被拿去殺一儆百!”

宋歌驚出了一身冷汗,“依你的意思是?”

“今日之后,你我先各自閉門謝客一陣子。我們自己不找麻煩,可保不齊麻煩會找上我們?!睙o缺又寬慰道,“或許是我杞人憂天,但謹(jǐn)慎總沒錯。陛下一日不動手,這劍就是懸在頭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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