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寒梅暗香無從渡(11)

戒風流 作者:周夢


無缺問:“潘岳什么反應?”

令狐約好笑起來,“他一直在笑?!?/p>

無缺點頭,令狐團圓疑惑。潘岳的孫女吃癟,潘怡和的孫女被兩王爭搶,潘岳竟還能笑得出來?更叫令狐團圓疑惑的是,為什么九皇子不向潘靜初求婚?在她心里,只有明明才能當“大餅臉”的夫君。

說完朝廷上的事,令狐約又與令狐團圓說了一段貼己話??蓢@他滿腹惆悵卻不能明言,說來說去只一個意思,即除非令狐團圓能成為第二個梨迦穆,否則相關(guān)的一切免談。

令狐團圓回了自己房間,修煉內(nèi)力不提。

晚間,潘靜初突然來到了令狐府邸。令狐團圓正疑惑老太醫(yī)怎么肯放她夜出,闖進房的潘靜初撲入她懷中就道:“明明不肯娶我……”

令狐團圓抱住了她,潘靜初放聲大哭。

令狐團圓平時伶牙俐齒,安慰人卻一竅不通,她只得撫著她的后背,連聲道:“沒事的沒事的……”

聽著潘靜初的哭聲,令狐團圓仿佛自己在哭,可她哭不出來。在她年少時,梨迦穆說的一段冷言冷語,她一直銘記于心——身為女子,最大的悲哀是一生只為男人而活。身為女武者,最大魔障并非武道的坎坷,而是情感的崎嶇。如果你不能領(lǐng)悟這兩條,你就是個廢物!

正是這些話,令她在最難過的時候能挺下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她還有背負的使命。比如眼前,她最重要的就是突破武者修為的瓶頸,盡早成為武圣。

任、督二脈打通之后,與武圣只一步之差,但是這一步卻使無數(shù)的武者止步不前。顧侍衛(wèi)花了整整九年才邁過這一步,洪甫仁至死都被擋在門外。她的父兄,她的師傅,包括她自己,都期盼著她變得更強。

潘靜初直哭到濕透她的衣襟,才轉(zhuǎn)了啜泣,斷斷續(xù)續(xù)地聲討起九皇子。原來最近一段時間,西日玄苠頻頻走訪太醫(yī)府邸。礙于他九皇子的身份,老太醫(yī)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潘微之一心醫(yī)藥,無暇陪同九皇子,便由潘靜初代勞了。納蘭頤被令狐團圓送至太醫(yī)府的前一晚,實際上潘靜初就不在府中。

“我今兒聽爺爺說了朝堂上的事,就偷跑出了家……明明他說……他說他沒有話語權(quán)……”

“后來呢?”令狐團圓嘆息。

“我說等他,可他卻叫我別等他了……”

潘靜初又開始大哭,令狐團圓不停地撫著她。西日玄苠的心機很重,青絲臺她遇刺、青絲臺納蘭頤受辱,都與他有關(guān)。他接近潘微之卻拒絕潘靜初,復雜的心思一點兒不比梁王差。梁王交好她,卻交惡無缺,西日皇族的男子一個比一個厲害。

“我本來不想哭的,明明不娶我就不娶好了,可是我見到你,才知道我真的想哭?!迸遂o初抹了把眼淚,“我不哭了……”

這個時候,令狐團圓才想起下午聽來的安慰話,潘微之是多么的體貼。不過潘靜初已經(jīng)不需要寬慰了,她抹完淚道:“我餓了!”

令狐團圓使人準備夜宵,并知會太醫(yī)府。

潘靜初留宿令狐府邸,次日一早依依不舍地回了。

“我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女醫(yī)師,團圓你等著?!薄按箫災槨比缡堑馈?/p>

“我等著。”令狐團圓恍然領(lǐng)悟到,潘微之明白在潘靜初之前。同出于氏族名門的玉公子,早已選擇了最適合他的道路,而現(xiàn)在靜初也明悟了。

令狐團圓送走了潘靜初,尋思一番后,對無缺道:“我們一直被動、一直挨打、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為何不能主動出擊,打他個措手不及?”

“你想做什么?”無缺毫不驚訝。

令狐團圓握拳咬牙道:“青絲臺!”

無缺點下頭,道:“你跟我來!”

在無缺書房里,令狐團圓看到了一疊關(guān)于青絲臺的文書。從建筑群的分布到各家各肆的經(jīng)營明細,由各店的主要人員名單到背后牽涉的皇子高官,無一不詳。

“我是不會叫自己的血白流的?!睙o缺沉聲道。

令狐團圓被他感染,快意恩仇沒什么不對,人欲取她性命、人傷她親人,沒道理她忍氣吞聲。

無缺為她指出了當日令狐家的馬車所停之處,他指頭一偏,點著那座神秘小樓,道:“我沒有猜錯,那日亂彈琴曲的真是一位美人,還不是一般的美人。飄香閣,桃夭!”無缺浮起淡淡的笑容,“時下青絲臺的第一美人。沛王曾欲染指而不得,鄭王一擲千金而未能見其一面。人說她最擅長逃之夭夭,居然能逃過兩位王爺?shù)哪д?。?/p>

令狐團圓立時明了,此女非同一般。沛王的修為不在四月之下,她竟能逃過,若非她本身修為高強,就必有所依。

無缺已籌備多時,憑借其妹手下的武圣及令狐家本身的人脈弄明了桃夭的底牌,他的嘴角勾起極幽雅的弧度,“我們還得帶一人同行?!?/p>

“哦,是誰?”

“潘微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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