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微笑,“這世間好色的男人少一個是一個,全死光了我才高興!”
令狐團圓皺眉。妖女雖在笑,卻言語冰冷。
“切糕好吃不?”桃夭得意地笑,“男人色了,女人也該色一把,這樣才能卿卿我我、琴瑟和鳴?!?/p>
令狐團圓呸她一聲。
潘微之正色道:“桃夭姑娘,固然男女好合乃人倫,但強行逆為卻是喪情失性。我觀你面相似隱疾潛身,盼你善待自己,凡事不要強求?!?/p>
桃夭面色一變又變,連續(xù)轉換了數(shù)種表情后才冷漠地道:“偽君子。”
潘微之被噎住,他一番好意被她當了驢肝肺。
令狐團圓慍怒,桃夭又對她道:“明遠郡主,你別覺著我話難聽,男人到床上都一個德行,你該早些領悟。我們身為女子的,就該多換換男人……”
“住口!”令狐團圓大怒。
她繼續(xù)悠然道:“你會嘗到滋味的,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直叫你欲罷不能!”
啪的一聲脆響,正是無缺摑了她一記耳光。
“賤姬!”秦王再次破口大罵,“不要臉的賤婦!”
桃夭吃無缺一掌,倒在地上,嘿嘿地笑,“你會有這一日的,我等著瞧……”
令狐團圓箭步來到無缺身后拉住了他,沉聲道:“別打了,我們走!這妖女邪氣太盛,早晚自嘗苦果!”她記著他的誓言,不為難桃夭。
無缺鐵青著臉點頭,潘微之嘆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出了飄香閣,秦王與他的侍衛(wèi)會合。西日玄爍一字不提他如何中了桃夭的圈套,只一個勁兒地拉攏兩位公子。經(jīng)此一事,秦王重新認識了南越氏族,他心中感嘆,夏季杲南王家敗在他們手中實屬正常。兩位年輕公子已如此出色,那兩個老頭兒更不好纏?,F(xiàn)在,他缺了王家的臂助,父皇又疏遠他,局面于他何其不利!倘若他的封地是南越該有多好!他絕不會像梁王一般,放著寶地而多年不顧。
令狐團圓才見過他的丑態(tài),又見他如此作態(tài),心里惡心至極。外表堂堂、內(nèi)里齷齪,應淑妃的長子如此,次子更是。只可憐明明,一直成長于兩個卑鄙家伙的陰影下,能不多長心眼才怪!
無缺情緒不佳,潘微之的話也不多,更不談與秦王有喪女之仇的四月,始終怒目相對。秦王說到無詞,只得說起桃夭,“我若是桃夭,今晚就會離開飄香閣。這女人太厲害!”
無缺漠然道:“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殿下你猜對了!”
令狐團圓眺望飄香閣方向,剛想說沒有著火,火苗就瞬間騰起,很快染紅了夜空。
秦王驚訝地看著火光,無缺抱拳道:“告辭!”
秦王久久地佇立街口,望著那七人直到背影消失。他的背后是火紅的夜,濃煙滾滾地燙出了火焰的青邊。
秦王的心底漸漸萌生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南越望舒的優(yōu)渥公子才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對手!秦王搖了搖頭,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令狐無缺憑什么威脅他?除非優(yōu)渥公子真能放開胸襟,接受那個不討人喜歡的梁王!
梁王的運氣實在太好了,且不提父皇寵他,蠻申江爆發(fā)水禍、桐山城知州死了,他都能逃過一劫!令狐無缺不待見他,令狐團圓卻開始對他改觀,而令狐團圓的喜好能影響令狐無缺!令狐無缺最后的那一巴掌,已然說明了令狐團圓對于他的重要性。
秦王真正平靜了下來,還有句話他只在心里說,他若是無缺,在飄香閣就絕不會錯失良機。優(yōu)渥公子畢竟年少,還不夠狠。就算他不喜歡梁王,但為了他的家族,為了他的兩個妹子,都該替梁王揮刀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