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個成規(guī)模的小鎮(zhèn),房屋布局凌亂,新舊相雜,街上到處扔著果皮,紙屑在陽光下隨風翻飛,簡陋的臺球室里有不少年輕人光著膀子在打桌球,幾家發(fā)廊里黑乎乎的,充滿曖昧的氣息。
學校很簡陋,校舍陳舊不堪,疑似危樓,操場沒鋪水泥,全是坎坷不平的泥地,偶爾有幾根野草頑強地長出來。一群孩子喧鬧著在那里踢足球,單純的臉上滿是歡快的笑容,引得顧影狂按快門。
校外有條河流過,不少小孩光著屁股在里面嬉水,追逐著打水仗。岳鴻圖看著他們,愉快地笑道:“讓我想起小時候了,不懂事,光知道玩,真是無憂無慮?。?rdquo;徐兆倫和汪書記都笑起來,他們小時候也都這樣玩過。顧影只是笑,沒吭聲,給那些孩子拍了很多照片。
農(nóng)場醫(yī)院規(guī)模不大,只有一幢斑駁的三層小樓,外面扔著成堆的空藥瓶,讓人總覺得有無數(shù)細菌從那里飛到空氣中。幾家散亂分布的工廠后面都有污水池,上面飄滿了灰黑、暗褐、霉綠相間的濃濃泡沫,望之令人作嘔。岳鴻圖卻仿佛沒有感覺,在那里站了很長時間。顧影也就不發(fā)表意見,只是不斷拍照。
等到退出來,上車開到水泥路上,岳鴻圖才隨口問道:“這幾家工廠的廢水都是排到湖里嗎?”
“是。”徐兆倫嘆氣,“以前省環(huán)保廳派人下來看過,要求他們整改,但他們沒錢搞,那有什么辦法?”
“嗯。”岳鴻圖點頭,“醫(yī)院的污水也是往湖里排放的?”
“對。”徐兆倫滿臉無奈,“這個農(nóng)場醫(yī)院的歷史很悠久了,我來了以后也知道這樣不妥,但根本沒有能力把它搬遷到別處。”
岳鴻圖微笑著安慰他,“沒事,我們來做吧,把農(nóng)場醫(yī)院拆了,建一家先進的大型綜合性醫(yī)院,還可以加入國際SOS急救網(wǎng)絡(luò)。”
徐兆倫有些激動,“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