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下班跟我們一塊玩唄！”午休的時候，李靜走過來，親昵地挽著江筱月的胳膊，“我男朋友生日，在他家開派對?！?/p>

江筱月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手機，許晟言已經(jīng)兩天沒有聯(lián)系自己了。

“走吧！”李靜拉拉她的手，“我?guī)阏J識新的男生，鐵定都比你的男友好?！?/p>

江筱月倒也不是真的想認識新男生，但她心中本來就堵著口氣，于是點了點頭，像是在暗示自己一樣：“走吧，今晚一定要玩得開心！”

許晟言這天晚上正好要和艾若一起值班。艾若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關(guān)了鈴聲，手機就在桌子上發(fā)出難聽的震動。埋頭看資料的許晟言抬起眼睛，看向背對著自己坐在前面的艾若，她手里拿著一支筆，卻遲遲沒有動靜。許晟言也不好說什么，于是輕微地咳嗽了兩聲：“那個，我下去買夜宵，你要不要帶？”

艾若沒有回頭，悶聲答了句：“我要份銀耳湯?！?/p>

醫(yī)院馬路對面的街道，白天看上去很安靜，一到晚上攤販就支起棚子，賣燒烤的，賣糖水的，鐵板燒，章魚小丸子，各色小吃應(yīng)有盡有。許多年輕人下了班，或是情侶約會，都喜歡到這里吃一碗米粉，或者點一大盤小龍蝦，就著冰涼的啤酒談天說地。

許晟言買了銀耳湯，在小攤前等自己的炒飯，眼前的氣氛讓他仿佛回到大學(xué)的校園時光。晚自習(xí)結(jié)束后，許晟言和江筱月也常喜歡校外的那條小吃街，雖然街道看上去臟兮兮的，又大多是地溝油，可兩人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四元錢的冰粥，里面全是當(dāng)季水果，再加上一層冰和自己喜歡的果醬，放上少許的山楂和葡萄干，這是江筱月最喜歡吃的。不過江筱月畢業(yè)后，他們似乎就沒再去過那條街。她回學(xué)校來找自己的時候，兩個人也大多選擇環(huán)境舒適的地方，反倒對食物的味道要求少了。不過也是，進入社會后，再把約會地點選在臟兮兮的路邊攤，也的確說不過去。

“炒飯好了?！崩习灏扬埡醒b進袋子，遞給許晟言，“一共十五?！?/p>

付完錢，許晟言便大步朝醫(yī)院走去。他回到辦公室，見門關(guān)著，正要伸手去推，卻隱約聽到里面?zhèn)鱽砟信某臭[聲。

“我都叫你走了，我不想見到你！你跑到醫(yī)院來干什么？”這是艾若的聲音。

“給你電話你不接，我就只好上這兒來了?！蹦腥说穆曇袈詭┣?，“小若，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那個女的，我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我不想聽。我們都已經(jīng)分手了，麻煩你不要纏著我，好嗎？”

突然里面?zhèn)鞒觥芭尽钡囊宦暎瑧?yīng)該是什么東西被打碎了。許晟言急忙推開門，見艾若一臉的驚慌，旁邊站著一個男生，兩人同時盯著地上碎了的花瓶發(fā)怔。如果許晟言沒有記錯的話，那個花瓶是林裴特地從家里帶來放在辦公室的，好像是他旅游時淘到的，平時當(dāng)個寶貝一樣對待。

“好了，現(xiàn)在你高興了吧？”艾若蹲下身要去撿地上的碎片，臉上還帶著眼淚。

男生愣了幾秒后說：“不就是個花瓶嗎？誰的？我賠就是了！”

許晟言最看不慣這類男生，他把食物袋子放到一邊，蹲下身去對艾若說：“讓我來，小心別劃到手！”

許晟言只是這么一句話，瞬間讓一旁的男生啞口無言，一時尷尬起來。但這尷尬瞬間轉(zhuǎn)化為怒火，他大聲沖許晟言吼道：“你算哪根蔥？我的女朋友，還輪不到你來關(guān)心！”

“夠了！”艾若大聲喝止他，“你到底鬧夠沒？麻煩你離開好嗎？”如果再這樣爭執(zhí)下去，恐怕自己明天就要成為醫(yī)院里的頭條了，而且還會連累到許晟言。

江睿心里不甘，但見艾若的神情快要崩潰，只好忍下去，轉(zhuǎn)而輕聲對她說：“那我下次再來找你?！闭f完才轉(zhuǎn)身離開。

許晟言已經(jīng)把地上的花瓶碎片清理干凈。他站起身，臉上神情平靜，像是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走到桌子旁，拿出銀耳湯給艾若：“喝點甜的心情會好些！”

此時艾若哪里還顧得上這么多，直接把臉埋到許晟言的胸前，嗚咽地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