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醫(yī)院門口停著電視臺那輛面包車。我攔住一個護士,問了半天她只是搖頭,我正焦急萬分,突然看見帥男手里拿著醫(yī)院的單據(jù),匆匆朝樓上跑去。我緊跟其后,很快就看見了康冰焦急萬分地在急救室門口低著頭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怎么了這是?”我的聲音在靜謐的樓道里顯得異常突兀。康冰先是一愣,隨即朝我跑過來,死死地拉住我的手說:“怎么辦啊,怎么辦???萬萬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這回慘了,我的飯碗肯定砸了……”
“別急,別急。”我拉著他坐在靠墻的塑料凳子上,不解地問,“你說師行剪怎么了,遇刺是什么意思?”
康冰又搖頭又嘆氣,他的語言極其凌亂而令人費解,我不得不在腦中經(jīng)過主觀的分析、排序,才大致明白了不久前發(fā)生了什么。
且說康冰把我留在密室里獨自一人上樓去取照相機,可當(dāng)他打開桃木門時,室內(nèi)漆黑一片,于是他便走出樓門。幾個場工站在樓門口抽煙閑聊,從他們嘴里得知,就在康冰和我下到地下室不久,電源又出了問題。
這老樓年久失修,電線早就老化了,加之?dāng)z影器材耗電量巨大,這幾天的拍攝過程中,保險絲也曾多次被燒斷。
但電工經(jīng)過一番排查,發(fā)現(xiàn)保險絲這次并沒有被燒斷,而連接電源的開關(guān)上卻被人無意或有意地灑了很多水,顯然故障就出在了這里??当⑽磳Υ耸律闲模吘雇赵谄瑘隹倳l(fā)生這樣或那樣的意外,只要人平安無事,什么都可以解決,于是便徑直去面包車?yán)锶∠鄼C。
師行剪站在車前,雙膝微屈正擺出了個曲中求直、蓄而后發(fā)的動作,顯然是實在無聊,自顧自打起了太極。
與康冰四目相對,師行剪一邊趕忙草草收式,一邊問道:“怎么樣,其下可有異樣乎?對了,馬若水怎么沒上來?。?rdquo;
康冰此刻無心與他詳加解釋,只是一門心思想拿相機去拍密室那詭異至極的畫面,可就在與師行剪擦身而過,他的身體與師行剪的身體在某個角度相互重疊之時,康冰忽然嗅到了一絲危險即將到來,于是他本能地迅速俯下身子,只覺一陣陰風(fēng)擦過頭頂。
再說師行剪一套太極還未打完,正在迫切地吐氣收式,頓覺腦后生風(fēng),但想要躲避已然太遲,一個墨綠色的空啤酒瓶子便敲擊在其后腦勺之上。瓶子的目標(biāo)本是康冰,但陰差陽錯“飛行”到了師行剪的腦殼上,由于距離消減了力道,所以瓶子并沒有破碎,但砸在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腦袋上,也足可以令其暈倒。
撲通一聲,師行剪便在康冰的身后癱倒下去。康冰先是學(xué)著警匪片里的動作靠在面包車上側(cè)頭警覺地望向拋來瓶子的黑暗處,那里好似有個人影晃動,但很快便消失于黑暗之中,畢竟敵暗我明,康冰沒膽量只身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