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羅定一愣,看看身后,沒人!就回頭問:“我?”
“嗯……我突然想吃面,不過煮多了?!卑讜栽抡f著,捧著那藍邊大海碗,碗里滿滿一碗香噴噴、熱騰騰的牛肉面,“你吃嗎?”
“吃?!彼髁_定心情大好,過去接了碗,就看到大碗邊還有一個小碗,里面是清粥小菜。
索羅定看了看粥里頭還有蓮子和薏米,好奇道:“這是什么?”
“嗯……我做好牛肉面之后突然不想吃了?!卑讜栽屡踔嗤氲揭慌缘淖雷舆呑拢昧藥讟忧宓男〔司椭喑?。
索羅定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面,又看了看正拿著勺子、銀筷斯斯文文特講究地喝粥的白曉月。
走到桌邊坐下,索羅定突然問她:“面是你特地給我做的啊?”
“咳咳……”白曉月被粥嗆到了,邊拍胸口邊說,“是做多了!”神情特認真。
索羅定笑著點頭:“哦,做多了啊?!?/p>
也沒多說別的,他呼嚕嚕一口面吃下去,然后一拍桌子蹺起大拇指贊嘆:“好吃!”
“那是,煮牛肉是大娘的招牌菜?!卑讜栽骂H為得意地嘟囔了一句。
“是嗎?火候到位啊,起碼燉了幾個時辰?!彼髁_定對牛肉還挺有研究。
“豈止啊,昨天燉了一天了,這是好牛肉。”
“你昨天就想吃面?。俊?/p>
“是??!”白曉月堅決地點頭。
索羅定搖著頭笑個不停。
白曉月邊喝粥邊瞟了他一眼,索羅定笑起來,從鼻翼邊到嘴角兩側(cè),有兩條淡淡的笑紋。
低頭悶悶地吃粥,白曉月盯著粥碗,這時,就見一塊牛肉夾過來放在碗里。
白曉月抬頭瞧。
索羅定已經(jīng)風卷殘云地將面湯都喝了,然后放下面碗,單手撐著桌子歪頭瞧她:“多謝。”
白曉月抿著嘴擺擺手:“順便?!?/p>
索羅定了然地點頭:“順便哪?!?/p>
“別忘了磨墨?!卑讜栽卵鹧b很嚴厲地叮囑。
索羅定邊往外跑邊點頭:“遵命,小夫子!”
白曉月邊心滿意足地繼續(xù)吃粥,邊咬了一口牛肉—果然好吃!索羅定不說臟話、不和自己對著干的時候,還挺好相處的。
……
早課前,皇城的百姓基本也都開始忙碌了,上街買菜的,早起開工的……于是,眾人都聽到了今日的第二單八卦,還是兩個版本!
第一個版本,索羅定搶了白曉月的面吃。
第二個版本,白曉月早起給索羅定煮了一碗面吃。
一石激起千層浪,如果第一個版本是真的,那么索羅定竟然敢欺負白曉月,簡直不可原諒!可如果第二個版本是真的,那索羅定就更不可原諒了,誰不知道白曉月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不好接近,竟然為索羅定洗手做羹?別說煮面了,就算盛碗湯都是莫大的榮耀。
于是,大清早的,整個皇城的人都為這個問題糾結(jié)開了。
程子謙剛出書院的大門,就被一個大內(nèi)高手抓住,扛進了皇宮。
皇上認真地叮囑他:“千萬要查清楚,究竟是白曉月給索羅定煮面,還是索羅定搶了白曉月的面,十萬火急!”
“阿嚏!”
正認真磨墨的索羅定揉了揉鼻子,這已經(jīng)是第二個噴嚏了!昨天已經(jīng)夠倒霉了,今天不會更倒霉吧?早上起來挺順的??!
叮叮叮!早課的鐘聲響了三下,程子謙站在曉風書院正院的海棠齋門前,記錄著陸續(xù)走進書齋的學生。
最早到的是石明亮和葛范。
石明亮是大才子,清高孤傲,目空一切,見到程子謙也沒行禮,就這么昂首挺胸地進了院子。
葛范是船王之子,不過人倒沒有多少少爺?shù)母杏X,挺隨和地對程子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