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月那個恨啊,伸出兩根指頭,掐著索羅定后背的肉用力擰了一下。
“他娘的,蚊子!”
白曉風(fēng)剛好踏進門檻,索羅定嗓門本來就大,他這么一吼,她就聽到了他的這句話。
白曉月紅著臉瞪著索羅定的后背,其他人都忍著笑。
索羅定可算醒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轉(zhuǎn)臉看到了門口的白曉風(fēng),望天翻了個白眼,心說可算來了,然后扭回頭繼續(xù)揉脖子。
眾學(xué)生面面相覷,都等著看好戲:白曉風(fēng)會不會惱了?
可白曉風(fēng)好像沒瞧見似的,徑直往里走。
索羅定還動彈呢,就感覺身后又被人擰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回頭。
白曉月瞪了他一眼:“坐好,不準(zhǔn)動!”
索羅定嘴角抽了抽。連動都不讓動?。勘溶娨?guī)還嚴(yán)。不就是幾個書生嗎,裝什么大瓣兒蒜??!
“咳?!卑讜燥L(fēng)往最前邊一站,背著手看了看眾人。
每個學(xué)生都坐得很正,只有索羅定歪著半邊身子,單手托著下巴,還架著腿,一手慢悠悠地磨墨,而身后的白曉月則急得直噘嘴!
白曉風(fēng)微微笑了笑:“今日第一堂,你們自個兒寫點兒東西,我看看你們的底子?!?/p>
眾人都點頭。
“嗯……”白曉風(fēng)伸手輕輕摸了摸下巴,伸手優(yōu)雅地一指滿園盛開的海棠,“就以這海棠為題,隨便寫點吧,詩詞可,文章亦可?!?/p>
索羅定聽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他娘的書呆子就是撐得慌,滿院子的海棠花有什么好寫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原來海棠花長這樣啊……以前總聽人說海棠海棠,卻從沒分清楚過。
“你們慢慢寫,我半個時辰后回來?!卑讜燥L(fēng)還挺不負責(zé)任的,扔下個題,就晃悠著出去了。
等夫子一走,眾人就窸窸窣窣地討論開了。
元寶寶拿著紙筆跑過去和夏敏坐在一塊兒:“敏敏,怎么寫???”
夏敏似乎和她的交情不錯,就小聲地教起她來。
唐月嫣托著下巴歪著頭在想要怎樣寫,唐月茹默默地低著頭已經(jīng)開始動筆了。
男生那邊,唐星治、胡開和葛范都將自己眼前的宣紙遞給了石明亮,石明亮刷刷地寫得飛快,看來文思泉涌。
索羅定打了個哈欠,感覺身后有人戳自己,就回頭看。
白曉月拿著毛筆,擔(dān)心地問他:“你準(zhǔn)備寫什么?”
索羅定眨眨眼:“什么?”
“你不是還沒睡醒吧?”白曉月皺眉,“我哥出的題??!”
“哦……”索羅定點頭,“不就是海棠嗎?!?/p>
“你準(zhǔn)備寫什么?五言還是七絕?散文還是詞賦?”
索羅定就覺得那一群蒼蠅又回來了,張了張嘴:“寫個對子成不成?”
曉月一驚,張大嘴:“對子?”
“不是寫什么都行嗎?就寫個滿園海棠紅又紅……”索羅定就要下筆。
“不準(zhǔn)!”白曉月一把揪住他,瞇著眼睛瞪他,“好歹也要寫一篇五言!”
“五言?這個更容易了!”索羅定似乎信心滿滿,大筆一揮,寫完了!
“寫完了?”白曉月納悶。
“嗯?!彼髁_定伸伸懶腰,“我能不能出去溜一圈,半個時辰后再回來?這么坐下去非坐出痔瘡來不可。
白曉月拿毛筆抽他:“粗俗!”
索羅定張了大嘴,心說痔瘡有什么粗俗的?
“我看看你寫的?!睍栽律焓秩ツ盟媲暗募?,剛要碰到的時候,索羅定卻將他剛寫的“五言”藏起來了。
“我是你的夫子!”曉月板起臉。
索羅定一臉不贊成:“你不是教禮儀的嗎?”
白曉月生氣,拽住他的袖子:“給我看!”
索羅定就是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