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提包下樓趕公汽,又值下班高峰,汽車慢悠悠地向前挪。不一會兒,手機又歡快地響了起來。
還是韓清。
“彩虹你在哪兒?”
“在車上,怎么了?”
“我……剛才碰到夏豐的一個同事,”韓清的聲音有點發(fā)抖,“他說,上周二夏豐跟他的上司大吵了一頓,差點打起來。上司……上司跑到領導那里告了一狀,大家都覺得大事不妙。”
“大事不妙?別著急別著急,如果只是工作上的意見有分歧,不會有什么大事的。”
“夏豐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火一上來,哪管得住自己??!那同事開始不肯說實情,被我逼問了半天才肯講。具體怎么處理的還沒有正式通知,小道消息說是社里決定給他一點面子,不算開除算辭職。給他兩周時間找工作,月底前辦完辭職手續(xù)。”
彩虹忍不住說:“這么大的事兒他沒跟你說?”
“沒,夏豐挺愛面子的,而且他和他的那位主任早就不對付了。”韓清道,“難怪他心情不好,每天回家都黑著臉。其實你說說,我會怪他嗎?我是那種人嗎?我家夏豐多有才華啊,發(fā)表過那么多文章,市里這么多家報社,文化單位一大堆,哪里不能去?。哭o就辭唄!”
“那個……你們房貸緊張,又欠著債,還是要盡快找到工作。”
“是啊。所以我來求你啦。你能不能試著跟東霖再說說?讓夏豐去泰宇?”
“嗯——”彩虹想了想,道,“東霖這人我了解,能辦的事一定會答應,不能辦的,肯定辦不了。泰宇那邊你就別碰運氣了。倒是東霖這邊……我等會兒去問問他,看能不能讓你去上班,但換個部門,不和他在一起,這樣,你們互不見面,夏豐也不會心煩。”
“啊?只能這樣嗎?問題是,夏豐的工作怎么辦呢?”韓清急著說,“他一個農村人,在這城市誰也靠不上,脾氣又急,性情又傲,想找到方方面面都讓人滿意的工作不容易啊。我一個家庭婦女倒是干什么都行的。”
“你真糊涂。你先干著,讓夏豐慢慢找工作唄。至少經(jīng)濟上沒有壓力?。?rdquo;
“如果我上了班他就要在家?guī)Ф喽?,哪有時間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