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喜點點頭,“就是佟府大小姐,此刻人就在外頭呢!”
“快請王妃進(jìn)來吧。”他來到外殿,在上首位置坐下來。
傭人將簾子左右挑開,一位身著華服、眼神倨傲的女子緩緩走進(jìn)來,丫鬟捧著禮低頭跟在身后。
背著光,他看不清她容顏,但感覺是個冷艷的女人。
南宮明沒有起身,冷冷地打量著她。
佟佳碧蕓也打量著他,今天南宮明穿著極隨意的大褂,身材高大,目光冷峻。
她垂眸一笑道:“南宮二少爺在妹妹房里,倒讓人很是意外。”
一開口便是諷刺,南宮明聽出來了,也不接她的話茬,笑了笑,微一福身道:“王妃親自上門怎么敢當(dāng),草民給王妃請安了。王妃請上座,來人,給王妃上茶。”
佟佳碧蕓挑眉看了看他,目光復(fù)雜,微一點頭,并沒有坐,而是四下打量著房間,“妹妹呢?怎么不出來?”
“她生病了。”南宮明避重就輕地道,一直盯著她的表情,側(cè)身靠在椅背上,“王妃回門,怎么王爺沒回來?”
佟佳碧蕓看出他的戒備,也不愿跟他多說,笑著道:“他忙,妹妹生的是什么???我進(jìn)去看看。”
南宮明笑著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起了滿身的紅疹,你進(jìn)去看看也好,大小姐在京城見多識廣,興許能見得這病呢?秋喜,帶大小姐進(jìn)去。”
他話里有話地道,深深看著她的臉。
佟佳碧蕓表情僵硬,轉(zhuǎn)身對他一笑,進(jìn)了內(nèi)閣。
“大小姐,老夫人已經(jīng)連著昏睡了幾天了,恐怕不能起來見客了。”秋喜抱歉地道,擔(dān)憂地看著床上昏睡的人。
佟佳碧蕓冷冷地朝床上看一眼,“不礙事,你出去吧,我跟妹妹說幾句話。”
“這……”秋喜有些為難。
春杏道:“我們大小姐跟二小姐是姐妹,怎么,你還不放心嗎?”
她這樣說,倒讓秋喜為難了,訕笑著低下頭,“怎么會不放心?只是怕老夫人需要照顧。”
“有我在呢,這是給二小姐帶的禮物,你收下吧。”春杏微笑著道,將手里捧著的幾匹衣料交到她手上。
到此時,秋喜再也不能說什么了,只好拿著東西轉(zhuǎn)身退出去。
房間的陳設(shè)極雅致,青色的帳幔與珠簾垂下來,給人清冷的感覺,十月天氣,還不十分冷,可進(jìn)了這間房,便覺得已是隆冬了。
春杏搬了小凳放到床邊,佟佳碧蕓緩緩坐下,撩起被子,看到她一身觸目驚心的傷口,緩緩笑了,“妹妹,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嘖嘖,可憐了這一身細(xì)皮嫩肉,再過半個月,就要化為一攤爛肉了。”
她眼神里的狠意讓人心驚,春杏猝然低下頭,不忍看。
佟佳碧蕓略一轉(zhuǎn)眸,笑著道:“怎么,你可憐她嗎?”
“奴婢不敢。”
“不敢?哈哈哈……”
肆意的笑聲回蕩在房間里,春杏覺得渾身毛孔都要炸開了,脊背發(fā)涼。
“杏兒,你知道這世上什么人最該死嗎?”
春杏兒怯懦地望著她的背影,不敢哼聲。
大小姐望著自己的指尖沉吟了一會兒,苦笑著道:“就是像這種女人。破壞別人的幸福還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置身事外,讓全天下人都來可憐她;實際上,她卻是最狠毒的人,殺人于無形,這種妖女就該一死了之,不是嗎?”
春杏只是低頭聽著,房里的氣氛十分尷尬,安靜里透著一絲緊張。
原本安靜的帳中發(fā)出一聲輕嚀。
大小姐沉默了下來,緊緊注視著床上的人,突然,她傾身過去將床上的人拽起來,“你醒了,對不對?”
風(fēng)月覺得頭昏沉沉的,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只當(dāng)是在夢里,此時突然被人提起來,才知道是真的,她睜開眸,看見來人,虛弱地道:“你怎么在這里?”
“看來是真的很清醒了。”佟佳碧蕓冷笑,并沒因為自己的陰謀被人聽到而尷尬,甚至比對方還要落落大方。碧蕓放開她回身坐好,“來看你呀!聽說妹妹得了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