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遠比這后院熱鬧非凡,老爺和十六歲的年輕貌美的老夫人坐在上首位置,老爺?shù)睦蠎B(tài)龍鐘和老夫人的國色天香都讓眾人看得心驚肉跳,直盯盯的移不開目光。
很快就到了大小姐大婚的日子。
小翠的事也很快過去了,三夫人忙著籌備女兒的婚事,一點不肯委屈,如數(shù)陪嫁都要最好的,單單衣物就裝了滿滿十大車。
芷君這些天在房里苦學(xué)琴棋書畫針線女工,只為嫁過去可以討得夫家歡心,也算是下足了功夫。
風(fēng)月經(jīng)過上次的事在家中地位日漸升高。下午,她帶著秋喜在庭院里散步,傭人遠遠地看到她來,都趕忙過來請安,“老夫人好……”
風(fēng)月點頭微笑,抬眸看見不遠處涼亭里的身影,神色一黯,轉(zhuǎn)身往回走,“回去吧,我累了。”
“老夫人不是說要看園里新移來的冬柏嗎?怎么就走了?”秋喜不明白她怎么突然改變了主意,茫然地跟著往回走。
南宮府大院的房屋錯落有致,融匯貫通,各院與各院之間都有前門后門,兩條通道。她們主仆二人剛剛轉(zhuǎn)過一道拱門,就看到站在那里的南宮明。
風(fēng)月神色一怔,停了下來。
秋喜福身道:“見過二少爺。”
南宮明點點頭,目光卻一直盯著另一邊的風(fēng)月,“嗯,你下去罷,我跟老夫人有話要說。”
“有什么話就在這兒說吧,我還有事。”風(fēng)月冷冷地道,不悅地別過臉去。那天他見死不救,臨去時看著她那復(fù)雜的目光,她至今仍記得清清楚楚。
南宮明沒有在意她的冷漠,只對秋喜使眼色。秋喜看看一旁默不作聲的老夫人,再看看他,只得退下,“秋喜告退。”
南宮明打量著她,嘴角帶一抹笑意,“你看見我跑什么?”
“只是剛好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二少爺多心了。”
南宮明仰天發(fā)笑,“你知道嗎?你給了我太多驚喜了,誰又能想到當(dāng)年在街上偶遇的叫花子有一天卻做了我的繼母。”
風(fēng)月心中震驚,轉(zhuǎn)頭看著他。
她以為他早就將她忘了,沒想到,他認出來了。
看到她驚恐的表情,南宮明淡淡笑了,“怎么,我認出你,讓你很驚訝嗎?”
風(fēng)月不說話,只是看著他。那天她衣衫破爛,臉龐漆黑,和今時今日有著天壤之別,他卻能認出來。
她覺得不可思議,更是造化弄人,慢慢低下頭。
“你的眼神……一直沒變。”他補充。
風(fēng)月冷笑著道:“這些舊事二少爺還提起來做什么?”
“只是感嘆一下世事無常。”
“呵,二少爺看著不像多愁善感的人。”她不以為意,臉上神色淡淡,看著遠處的天空。
“凡事不能只看表情,就像老夫人你,誰又能料到平時看著那么逆來順受的人會有這等心機謀略……”他話里帶話。
風(fēng)月轉(zhuǎn)身看著他,“二少爺言下之意我不懂?”
“你懂。”他笑望著她,向前靠近兩步,近距離下與她對視,無形中,有一種曖昧的感覺緩緩升起,“不管你做了什么,用了什么計略,讓老爺對你偏愛有加,但是有一點你不要忘了,別太過分,兔子急還會跳墻呢,別到時候后悔莫及。”
“呵,二少爺多慮了,我只不過是一介小女子,能有什么野心?只不過是不想平白地受委屈而已。”
“但愿如此。”
“本來就是如此。”她冷冷地道,迎上他的雙眸。
南宮明冷笑,轉(zhuǎn)身走了。
風(fēng)月站在那里看著他的背景,良久才回到正院。
風(fēng)月剛剛進院,就見秋喜焦急地等在門口,風(fēng)月詫異地看著她道:“你怎么在這里?出什么事了嗎?”
秋喜走過來攙著她,壓低聲音道:“老夫人,小翠來了。”
“小翠,”風(fēng)月心中一驚,不由得笑了,“她的傷好了嗎?”
自從上次挨了棍刑,她就臥病在床,沒見走動。
秋喜道:“看樣子是好了,不過臉上還是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