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我們在學校里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也正因為如此,每次大會上,校方都會有意無意地提到我們,將我們樹立為標桿以激勵更多的同學參與到學校的各種活動中去。同時,學校以我們的理念在各個班級召開以“誠信”為主題的班會,并舉辦了一次名為“誠信周”的主題活動。這些活動雖然頗具形式主義意味,但正是這些誠信宣傳活動,使我們一時成為了學校里最炙手可熱的團體。
我和金昊鋒知道,如果我們不參與這些活動,這些活動最終只會流于形式,缺乏實際的意義。雖然我們能做的事情或多或少地受到了校方的限制,但并沒有影響我們參與活動,并在活動過程中發(fā)揮積極的作用。
然而,我們的最終目標遠遠不局限于一個好的“民間學生社團”。在我們心里,我們暗暗地將誠信供銷社定義為所有學生項目中最好的、最有價值的項目。這個“學生”指的不只是高中生、初中生,也包括那些把青春獻給高考、愣頭青一般的還沒有走上社會的大學生們。我們也知道,任何一個項目都必須擁有核心的東西,不論這種東西指的是產(chǎn)品還是服務,它都會成為重要項目的核心,而我們最初選擇的產(chǎn)品就是“誠信筆”。誠信筆是由我和我邀請來的那位可能是全朝陽區(qū)高中生中美工最好的大昕子同學一起設計的。誠信筆上印有誠信供銷社的Logo和學校的名字,這一個看似很小的舉措無疑為我們的校園文化涂上了顏色,我們也因此得到了學校更大力度的支持。誠信筆是一款過硬的產(chǎn)品,我們?yōu)樗度肓舜罅康男难?,我們自己找人設計Logo和文字,自己聯(lián)系印刷廠印刷。
而另一方面,為了讓誠信筆擁有更優(yōu)的質(zhì)量和更美觀大方的外觀,我們也耗費了很大的成本,但我們最終仍然以較低的定價來吸引大家購買它。常規(guī)的文化產(chǎn)品由于附帶很高的附加價值而導致價格隨之攀升,而誠信筆的價格比大部分實體商店和網(wǎng)上商場的文具類產(chǎn)品更低。我曾經(jīng)問金昊峰,這樣一來會不會賺不到錢,最終導致誠信供銷社不能快速地發(fā)展壯大。金昊鋒咬咬牙說,我們可以薄利多銷,慢慢地發(fā)展起來。但我知道,實際上,筆的需求量并沒有那么大,或者說我們對銷售應該持一種細水長流的態(tài)度,畢竟沒有人會每天都買筆,一支筆就可以用很久。
誠信供銷社開張頭兩周的運營情況與一般的無人小店沒有太大的區(qū)別,收納盒里堆滿了一元面值的零錢。金昊鋒和老邢將五元錢的紙幣戲稱為“紫色稀有”,根據(jù)老邢的計算方法,我們需要至少二百一十多天才能售完和廠家簽訂的誠信筆訂單,而實際上,如果現(xiàn)金不流動我們就無法擴大規(guī)模,也就無法靠每天的流水量吸引更多的人,更無法施展拳腳。有一句話是這么說的:我們并不瘋狂,只是我們的想法不同罷了?;蛟S是因為思維的不統(tǒng)一,也或許是因為我內(nèi)心里總想搞點不一樣的大事,我越來越受不了這種現(xiàn)狀,我心里不時地冒出一些在我看來頗具操作性的想法。終于有一天,老邢和金昊鋒正在興致勃勃地清點著“綠色普通”中有多少“紫色稀有”時,我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將我“籌謀已久”的想法說了出來:“我們試著弄點肉松餅吧!”
老邢和金昊鋒都愣了一下,老邢推了一下眼鏡,我被他的眼鏡的反光晃了一下眼睛。金昊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邢。他張開嘴,又把嘴閉上,這樣幾次欲言又止之后,他終于說:“我看還是算了吧,你覺得零食這種東西會有人來買嗎?你想,食堂小賣部有那么多種零食,而咱們……”
“會的,”我提高聲調(diào),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充滿信心以試圖說服老邢和金昊鋒,“肯定有很多人會買的!學校里的零食賣得那么貴,我們很有競爭力,當然大有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