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jù)韓楚東所掌握的線索來分析,顧濤是個非常謹慎的人。他有兩個得力的助手,一個叫田風,一個叫齊俠。這兩個人能夠直接參與顧濤的販毒行動,其他的小混混連邊兒都沾不上。小單的交易,顧濤一般會交給田風去做,大筆交易顧濤會帶著齊俠親自出馬。資料看到這里,宇文良不禁納悶地問:“既然已經(jīng)掌握了他們的販毒活動,為什么不抓人?抓了人一查到底,比較省事吧。”
韓楚東搖搖頭,“最開始我們也是這么打算的。但是,從云南邊境那邊流進來的毒品在這兩年走上我們無法想象的遞增趨勢。這是個有組織、有策劃性的販毒組織。這個販毒組織只跟一個人接觸,我們就是為了要查清這個人是誰,才派出付雅出去調(diào)查?!?/p>
宇文良的神色如常,并沒有什么變化。韓楚東繼續(xù)說道:“付雅確定了跟販毒組織接觸的人是顧濤。我們的確是可以抓到顧濤進行審訊,但是沒人能確定跟顧濤接觸的組織里的人物就是骨干。我需要你明白,這種有策劃性的販毒組織都很謹慎狡猾,也許跟顧濤接觸的人只是個小嘍啰,就算顧濤把對方供出來,我們也很難一查到底。所謂的順藤摸瓜是最天真的想法。”
“所以呢?”宇文良長吁一聲,“我的任務是接近顧濤,找出那個組織的核心人物嗎?”
也許每個男孩的心里都有一個英雄夢,指揮部隊、戰(zhàn)勝敵人、跟戰(zhàn)友肩并肩沖在最前線、渾身傷痕累累還要緊握手里的機關槍大吼著:“讓你們見識見識爺爺?shù)膮柡Γ 蹦晟贂r稚嫩的夢想在宇文良心中也撒過種、發(fā)過芽兒,經(jīng)歷了歲月的洗禮后被取而代之。宇文良小時候是個挺可愛的孩子,他幻想更多的是拯救世界、保護愛人,有點像爸爸那個年紀的偶像——超人爺爺。雖然兒時那點不切實際的夢想已經(jīng)沉淀在不知哪個角落里了,但現(xiàn)在,宇文良不得不承認,他在熱血沸騰。
若不是韓楚東那萬年不變的冷漠的臉打消了他的這股熱情,這小子說不定還會跳起來嗷嗷幾嗓子。
韓楚東的眼神很冷漠,或者說這人在宇文良的面前始終保持著一種冷靜鎮(zhèn)定的態(tài)度。他對宇文良說,把這個重要的任務交給他,事實上小組里還有一半的人不同意。宇文良不大樂意聽這種話,把臉扭到一邊,不滿的情緒躍然于臉上。韓楚東看了不免長吁一聲:“這就是你的問題,不會把握、掩飾、偽裝自己的情緒。這對臥底人員來說是致命的傷害?!?/p>
“我沒有?!庇钗牧嫁q解著。
“沒有?從我們第一次見面到現(xiàn)在,你每一種表情都讓我準確地掌握了你的心態(tài)。就說你剛進來那時候,你是不是在想‘今天就有個說法了,我要這個姓韓的看看小爺?shù)谋臼隆?。?/p>
被說得啞口無言,宇文良張張嘴終究沒能反駁韓楚東的話,繼續(xù)聽他說:“你以為自己被選上就可以沾沾自喜了?恰恰相反,如果不是我們需要一個年輕且沒有任何社會背景的人,你根本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但是,我終究還是選擇了你。我要為計劃負責,也要為你的安全負責。所以,宇文,把你那些天真可笑的想法丟出你那個糨糊腦袋!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個隨時有可能丟了命的生手。一個不小心,不只是你,還會連累整個計劃全盤失敗?!闭f到這里,韓楚東冷笑一聲,“真要到了那個地步,你有什么臉回來面對我、面對為此犧牲的付雅??峙?,你會想拿槍崩了自己?!?/p>
幾句話說得宇文良無地自容,不僅如此,他連對以后的任務都沒了信心。韓楚東這一磚頭拍過去,也不給兩顆甜棗吃吃。大手一揮,說是生手就要有生手的樣子,打腫臉充胖子那是白癡干的事。為了不讓宇文良墮落成一個白癡,韓楚東把蔫頭耷拉腦的小子帶上車,美其名曰——訓練。
韓楚東把他扔進了特訓營,進行為期三個月的訓練。
特訓基地的訓練超乎宇文良的想象,完全不是那種體能方面的苛刻訓練。在基地里,有心理醫(yī)生、人類學專家以及幾個莫名其妙的老師。宇文良在這里被搞得暈頭轉向,實在想不通,韓楚東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