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齊俠和宇文良面面相覷的時候,前者忽然抬手扇了宇文良一個耳光,“啪”
的一聲響,在餐廳里格外脆生,所有人都詫異地看著齊俠。齊俠反倒是不怎么在意,看著宇文良,“你那是什么眼神?想要掐死我是不是?”
“我不敢,齊哥?!庇钗牧家е赖皖^,因?yàn)檠例X咬得過于用力,兩邊的腮骨凸了出來,在他消瘦的臉上很是扎眼。齊俠的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另一只手抓著宇文良的頭發(fā)迫使他抬起頭,“我讓你留下很不愿意嗎?”
“我聽齊哥的?!?/p>
齊俠勾著宇文良的脖子把他拉進(jìn)懷里,拍打著他的臉,“啪啪”的聲音越來越響。齊俠卻始終笑瞇瞇地問,“聽我的好。說點(diǎn)實(shí)話,愿意還是不愿意?”
“愿意。”
啪!用力的耳光又打在臉上,宇文良拼命地控制著不反擊。齊俠再問:“愿意不愿意?”
“愿意。”
啪!第三次打在臉上,臉明顯腫了起來。齊俠繼續(xù)問:“愿意不愿意?”
宇文良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半天才憋出一句,“不愿意。”
“這就對了嘛?!饼R俠大聲笑道,“既然聽我的,就要跟我說實(shí)話,我齊俠最恨的就是有人騙我。不過今天你愿不愿意都得留下。王哥看得上你,是給你臉了,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p>
餐廳里的王喜叼著雪茄看好戲似的看著齊俠和宇文良,見齊俠把宇文良推到一邊,就讓手下人帶宇文良找個地方安頓。兩個男人走過來,粗魯?shù)乩吨钗牧?,其中一個恥笑道:“這狗還挺聽話?!?/p>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沖破理智把拳頭狠狠地打在那個恥笑他的男人臉上!這一拳打出去,是暌違已久的爽!許久未曾使用過的全部力量擊打出去,讓對方直接趴在地上,一口血帶著兩顆門牙一起吐出來,渾身滾著抽搐。一見宇文良動了手,其他人一窩蜂地涌上去,院子里頓時亂了套。齊俠和王喜就像兩個無關(guān)者,冷眼旁觀。宇文良的拳頭很硬,但是再硬也硬不過二十多個人的拳腳,即便如此,宇文良硬生生地扛了十多分鐘才被打趴下,接下來就是如暴風(fēng)雨般的毆打都落在他身上。
他不知道究竟被打了多久,只是在余光里看到齊俠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抽煙。
“滾滾滾?!蓖跸步K于發(fā)話,“別他媽的在我面前演戲,趕緊滾?!闭f著,王喜扔掉手里的雪茄,氣哼哼地轉(zhuǎn)身去了客廳。院子里圍毆宇文良的那些人也散了,齊俠把煙蒂扔在腳下,走過去像拖拉一條死狗一樣把宇文良帶出了院子。
這時候的宇文良已經(jīng)被打得神志不清,他勉強(qiáng)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齊俠抓著衣領(lǐng)拖著他的手。
“齊俠……”
“什么事?”
“我操你媽?!?/p>
“我媽早就死了,你換一個吧?!?/p>
一路的沉默,讓宇文良的身心倍加疼痛。他想殺人,真的想!
等在村口的兄弟們一見宇文良被打得沒了人樣,是被齊俠拖出來的,趕緊上去七手八腳地往車上抬。齊俠又點(diǎn)上一根煙,面色如常地說:“放我車上?!?/p>
身體落在車座上的時候,渾身的骨頭都在疼。忽覺有人遞了瓶水在嘴邊,睜眼一看,是齊俠。宇文良一把打掉水瓶,怒視著齊俠。齊俠順勢坐到了后面,也不看宇文良,自顧自地抽著煙,自顧自地說:“你還挺能忍,再不出手,我就得下狠招了?!?/p>
“去你媽的?!?/p>
“不挨這頓打,你就出不來。”說著,撿起掉在車座下的水瓶,扔給了宇文良。
然后下了車,回到駕駛席上開車,往回返。
一路上誰都沒說話,宇文良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一會兒。到了別墅的時候,幾個兄弟拉著他下車,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直罵娘。齊俠走過來,推開幾個兄弟,抓著宇文良的胳膊往里走,“老爺們兒挨頓打算個屁,別跟個娘兒們似的唧唧歪歪?!?/p>
被齊俠扯進(jìn)了屋子里,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fā)上面色陰沉的顧濤。顧濤扔掉手里的香煙,起身迎上去,抓著宇文良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左右看了看,“王喜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