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印章在你自己手里,我也從來沒跟他提過你,他都不知道他做的壺都干什么用了,再說,他不是那種人。”
“有人要讓我吃官司,法庭上你和唐東可要給我當(dāng)證人,打死都不能承認(rèn),我這命就在你們嘴里了。”
“孫老板,要是真到那步,你讓我怎么說?我讓唐東給你做壺坯的事,我敢否認(rèn)?”
老孫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孫老板,花錢免災(zāi)吧,要不,我把代工費(fèi)給你退回去。嗨,千萬別想不開,您是名師,怎么著都比我們這些白丁強(qiáng)百倍啊。”
“都怨我啊,你說我一輩子辛辛苦苦地做,好不容易熬到高級工藝師,如今這訂單一多,就想到取巧,才做幾次就被發(fā)現(xiàn)。”老孫捶著腦袋說。
在木屋后院擺上酒,老孫壓低聲問:“我的那幾把壺,你都是讓唐東做的?”
“這小子做壺,真是天才!但我向你保證,唐東真的不知道這些壺會蓋上你的章子,他還以為是我們作坊賣的呢,這小子呆呆的,不可能把你的事捅出去。”
“我知道是千鶴公司搗鬼,但他們是怎么掌握證據(jù)的呢?”老孫撓頭。
“也許,是唐東這小子壺做得好,有點(diǎn)小名聲了,千鶴公司一分析你總往靈山跑,就是讓他來代工的。”
“嗯。”孫洪海覺得言之有理。
王老板喝了一口酒,不解地問:“千鶴公司那么大,簽約的紫砂名家好多,干嗎偏整你?”
“千鶴公司從去年開始贊助‘宜溪紫砂名家展’就進(jìn)入了高端市場,他們想壟斷,把宜溪的名家都變成簽約作者,簽約分成幾個檔次,最多的一年給50萬,最少的20萬……”
“你是40萬這個檔的?”王老板問。
見老孫點(diǎn)頭,王老板抿口酒,羨慕地說:“那么多錢呀,好事呀。”
“好個屁,簽了約,自己就不許賣壺了。我一想這市場這么大,就沒簽,這下惹禍了。”
“宜溪的名家必須簽?”
“有一半名家沒簽,趙、錢、范、郎、時……這些大師家的門徒都沒簽,寧大師的徒弟們雖然簽了,可照樣自己賣壺。唉,就苦了我們這些又有點(diǎn)名兒,又沒靠山的人了。這次拒絕我們九個人參加今年的名家展,就是給沒簽約的顏色看看。只是沒想到,他們拿我當(dāng)?shù)湫土?,往死里整啊?rdquo;老孫說完,一口把大杯白酒干了。
第二天,孫洪海來到千鶴集團(tuán)公司市場部,一個女職員倒杯水給他,安排他在小會議室等候。看看會議室里的禁煙標(biāo)志,他只得把煙又放回兜里,熬了兩個小時,女職員把他領(lǐng)到部長辦公室。部長高強(qiáng)跟老孫握了手,等他說來意。
“高部長,你上次說簽約的事,我同意了,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