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昆曲對手戲 2

紫砂壺 作者:白曄


鼓聲齊鳴,四個武將一字排開,跳起霹靂舞,他們的胸牌上分別寫著曹操、孫權(quán)、呂布、周瑜。跳了一會兒,齊唱搖滾歌:“十面埋伏,百萬鐵騎,貂蟬小喬,跟我回去。”

白袍銀甲的唐東一個筋斗上場,他身后跟著金甲長戟的蕓窗和青衣雙劍的若水,蕓窗扮貂蟬,若水演小喬。

唐東扮演的趙云站定說:“貂蟬、小喬,現(xiàn)在敵軍已把我們重重圍困,跟著趙某,定是九死一生,莫不如扮做百姓,逃生去。”

貂蟬用大白話對小喬喊:“你還跟著干嗎?戰(zhàn)場上沒什么好玩的,別再拖累我家趙將軍了。”

小喬反唇相譏:“要走你走,自從見到趙將軍,我已心有所屬,自當生死相隨,哼。”

趙云嘆口氣:“罷罷罷,容趙某殺散賊兵,再作商議。”說完,翻跟頭到四武將身邊廝打,一同下場。

這時伴奏聲響起,接下來就是蕓窗和若水各自填詞的昆曲秀。

貂蟬低婉唱道:“你道我沉魚落雁鳥驚喧,羞花閉月花愁顫。不料想終遇如意郎君時分,卻招離亂,本將恩愛廝守纏纏綿綿,今卻是這刀光劍影滿地塵埃。”

盡管貂蟬的唱詞,出自昆曲名段,臺下還是叫好聲不絕。就在這時,小喬開唱,曲調(diào)激昂:“千里赤地驚夢斷,怎忍看民倒懸生靈涂炭,拋琴執(zhí)戈何怨天,閑庭信步沙場間。旌旗飛卷,馬嘶狼煙,隨我夫君,收拾江山一劍擎天。”

唱到此處,臺下掌聲一片。好一個拋琴執(zhí)戈何怨天,閑庭信步沙場間!參加慶典的嘉賓相互點頭贊嘆。這時趙云返回,念道:已殺開一條血路,二位小姐速速前行了!貂蟬向小喬一甩水袖,三人下臺……

趙蕓窗下臺卸裝時,心情不爽。原本想用自己拿手的昆曲,把姜若水比下去,不料想填詞和唱腔,若水更勝一籌,從叫好聲中就能看出大家的評價了。她抓起若水的皓腕,夸張地瞪大眼睛說:“我說小仙女妹妹,你還有缺點嗎?”

若水看出了她的醋意,用另一只手抹掉蕓窗臉上的一塊油彩說:“我就沒你漂亮,你看你的臉蛋多光滑,看我,仔細看,盡是小痘痘。”

趙蕓窗推了她一把,笑著說:“這就是你的缺點呀?你就美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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