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吃了,覺得味道還真不錯。他問道:“有酒嗎?”卓瑪問他要哪種酒?!奥犝f青稞酒不錯,我來這里后還一直沒喝過呢。”陳洛說。卓瑪轉(zhuǎn)身,給他端了一杯顏色淺黃的液體出來。陳洛喝了一口,再夾了一塊牛肉,感覺的確很適口。
看店子里面只有卓瑪一個人,陳洛問:“這店是你開的?”
卓瑪點(diǎn)頭。
“只有你一個人?”
卓瑪搖頭,說:“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我還有一個表哥。”
“表哥?”
“是啊,叫大達(dá)瓦,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過來了。”
“哦。”
陳洛隨便問了一些卓瑪?shù)那闆r,知道她一直都生活在這個縣城里,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問她到過拉薩沒有,卓瑪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說去得很少。陳洛感覺卓瑪是一個活得很簡單的人。
正說著,一條白色長毛犬跳躍著從門外躥了進(jìn)來,狗后面還跟著一個人。陳洛看看人和狗,都覺得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見過。
看陳洛盯著進(jìn)來的人和狗看,卓瑪過來說道:“這狗就是上次那些民工打的那條啊。”
“呵,就是它?。俊标惵迳斐鍪?,一把抱住了白色長毛犬,說,“你的命也真大呢,那樣還能活下來。”白色長毛犬對陳洛也不排斥,任由他抱著,不動也不叫,似乎還和他比較有緣。而那個剛進(jìn)來的人也盯著陳洛看,他見陳洛抱起了白色長毛犬,眼神中似乎還有點(diǎn)兒不高興,雙手叉腰站在一邊,甚至還有點(diǎn)虎視眈眈。陳洛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覺得自己不該隨便抱別人的狗,于是把白色長毛犬放下,還抱歉地看了看剛進(jìn)來的那人。那人胡須濃密,皮膚黝黑,陳洛老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他。
“大達(dá)瓦,給客人把這個東西端過去?!弊楷攲δ呛跐h子說道。黑漢子走到卓瑪身邊,很不情愿的樣子,但還是端過一個盤子,走到陳洛的跟前,然后狠狠將盤子往桌子上一蹾,轉(zhuǎn)身到一個角落里坐著去了。陳洛聽到盤子在桌子上發(fā)出了“砰”的一聲響,然后桌子抖了兩下,盤子也跳了兩下。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黑漢子坐到了一邊。
卓瑪走過來,明顯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她看著漢子,說:“大達(dá)瓦,你怎么了?怎么可以對客人發(fā)脾氣呢?”語氣中責(zé)備的意味比較濃。
那位叫大達(dá)瓦的漢子卻陰著臉,不說話。
卓瑪搖了搖頭,走到陳洛桌邊,說:“對不起,呵呵,他的性格就是這樣,很莽撞的一個人,你多諒解?!标惵咫m然感覺有點(diǎn)尷尬,但也只能說“沒關(guān)系”。
白色長毛犬不知什么時候又到了陳洛的腳邊,還圍著陳洛的腳打轉(zhuǎn)。黑漢子卻沖白色長毛犬“嗬”地打了一個呼哨,似乎是要白色長毛犬過去,離開陳洛的身邊。陳洛只好識相地挪了挪身子,想離白色長毛犬遠(yuǎn)一點(diǎn)兒。但他的腳移到哪里,白色長毛犬也就跟到哪里。
黑漢子見此情景,似乎再也控制不住,連打了幾個呼哨白色長毛犬都沒有理會之后,他突然站了起來,大踏步走到陳洛身邊,“呼”地彎下腰,手一抄,就把白色長毛犬?dāng)堅(jiān)诹藨牙铮矶疾焕黻惵?,又轉(zhuǎn)身坐到了剛才的位置上。
卓瑪終于忍不住了。她走上前,一把拉住黑漢子,往門外拽。黑漢子雖然個子高大,卻被卓瑪一把拉了個踉蹌,懷里抱著的白色長毛犬也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陳洛越發(fā)覺得尷尬,他想站起身走人。
陳洛剛站起身,卓瑪卻沖他擺了擺手,然后就拉著黑漢子出了門。黑漢子倒也聽話,什么也沒說就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兒,卓瑪進(jìn)來了,黑漢子卻沒跟進(jìn)來。
卓瑪帶著歉意的表情走到陳洛面前,說:“實(shí)在對不起,他的性格……”
陳洛站起來,也不好意思地說:“不是我哪里不小心得罪了他吧?”
卓瑪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難道我還真的得罪過他?可是我感覺自己好像是第一次見他呢?!标惵逵悬c(diǎn)兒摸不著頭腦。剛才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令他手足無措了,現(xiàn)在好像又有什么深層的原因,更讓他茫然。
正想著,店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大聲喊叫。卓瑪連忙跑了出去,陳洛也急忙放下碗筷,想到外面看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