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我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女文青,我身上依然有這些女文青的通病。若用一個詞形容這種通病,我還是不得不用上那個詞:矯情。
有時候也想改一改自己的這種毛病,但是后來才發(fā)現,這種矯情的氣質已經深入骨髓,難以改變。
那一年的春天,黃昏時刻,我坐一輛長途客車回家。靠著窗子,我看著夕陽那溫暖的金色一點一點渲染了整片樹林??吭谕鈧鹊膸卓脴涞臉渲ι嫌腥舾蓚€大大的鳥巢,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鳥巢之中有幾個小腦袋。那一刻,眼淚真的就掉下來了。不是傷心,不是難過,只是因為這樣的景象太過安寧太過美好,只是因為慶幸自己有機會可以來世界行走一次,生而為人。然后,我就把旁邊的陌生男生給嚇到了,他翻了半天翻出一包紙巾給我,然后小心翼翼地問我怎么了。我能說我是被感動了嗎?簡直太可笑。所以只得搖頭道謝,想來,他大概是以為我受到了什么打擊了吧。
也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到底是有多矯情。
也直到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我這種矯情的氣質壓根就是改不了的。
其實,在我的心中,對文藝如果只是單純地用讀過多少書、聽過多少音樂、看過多少電影、拍過多少照片、旅行過多少地方來定義的話,未免太過于狹隘和淺薄。真正的文藝應該是懷有一顆包容理解一切的心,可以和花一起沐浴陽光,可以和樹一起扎根大地,可以和魚一起遨游水底,可以和鳥一起展翅長空。
你是你,卻也不是你。
你看到的是世界,卻也未必是全部的世界。
2014年4月17日,馬爾克斯先生去世。全世界都在轉發(fā)著微博,討論著馬爾克斯先生的作品,好像和馬爾克斯先生很熟的樣子。午夜,一個久不上線的朋友的頭像忽然閃動,點開頭像,只見他和我說,為什么我覺得這么難過。
你看,就是有這樣的人存在,整個世界都好像和他無關卻也有關。
我自覺不夠文藝的格,不文藝,因為不敢文藝。我不需要什么東西來裝點我,也不需要什么東西來襯托我,我只愿安守我寧靜的生活,能做上那么幾件讓自己開心也讓別人開心的事情。就像我寫下這樣一行文字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但是有一天,你恰巧讀到了這里,我有幸能獲得你的一點小小的青睞,這就是我簡單生活的全部意義。
縱然這個世界上文藝女青年越來越多,你若不愛文藝,也大可以不用勉強自己。人們只是偏愛文藝女青年,文藝女青年卻未必偏愛文藝男青年。你要懂得,文藝女青年的家里,也是需要有人換燈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