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叔過獎了,那時候誰也想不了那么多。”趙國棟輕描淡寫地帶過,他不想給這個人留下施恩圖報的感覺,雖然這個人可能會對自己的采砂大計很有幫助,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飯需要一口一口吃。
古小鷗很快就蘇醒過來了,在古志常老婆淚眼婆娑的影響下,她似乎也意識到方才的危險,輕輕地抽泣起來。倒是一幫男人顯得很灑脫,有說有笑地走在了前頭。
古志常覺得眼前這個趙國棟很不簡單。
能夠在廠里混到副廠長,古志常當(dāng)然也有他一套本事,眼前這個趙國棟不過二十歲左右,但是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不卑不亢不驕不躁的沉穩(wěn)氣度,是他很難在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身上看到的,相比之下,自己兒子和趙家老二都不可同日而語。
而一番攀談下來,趙國棟的言辭談吐同樣讓古志常刮目相看,從江岸邊一直走到下水處,換完衣物后,一行人又走回廠區(qū),大半個小時下來,趙國棟給古志常留下了相當(dāng)好的觀感,以至于在趙國棟離開之后,古志常恨鐵不成鋼地狠狠教訓(xùn)了自己的兒子,要他好好向趙國棟學(xué)習(xí)。
“哥,累了吧?”趙德山跟在趙國棟背后往家走。
“嗯,是有點累了。”趙國棟隨口答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再累也值啊。”
“我可真怕哥你出事兒,我聽長川說那古小鷗可是江廟中學(xué)有名的狐貍精,這狐貍精就是沾晦氣。”趙德山念念叨叨。
“哦,和長川是同學(xué)?”趙國棟一怔,“作風(fēng)不好?”
“嗯,和長川同年級不同班。也不是作風(fēng)不好,哥你沒有注意到她模樣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樣?聽說她媽好像是新疆那邊來的,是少數(shù)民族吧?她樣子比她媽還像少數(shù)民族。”趙德山咂咂嘴巴。
“就憑相貌不像漢人就說別人是狐貍精?”趙國棟啼笑皆非,基因隱性遺傳也很正常,古小峰他媽倒看不出多少少數(shù)民族血統(tǒng),但古小鷗的確有點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樣。
“連廠里人都這么說啊。”趙德山見自己兄長不以為然,有些發(fā)急道。
“少跟著那些人胡說八道,事關(guān)人家女孩子的名聲,別沒事兒嚼舌頭。”趙國棟掃了趙德山一眼,“你有精力給我干點正事兒不行?”
“哥,你給我找點事兒干啊?我一天閑得發(fā)慌,我也不想這樣整天閑著啊。”趙德山嘀咕著。
趙國棟停住腳步,想了一下才道:“等幾天我就給你找個事兒干,讓你收收心。辛苦是辛苦,但值得。”
“啊,真的?”趙德山大喜,“啥事兒?”
“現(xiàn)在八字還沒一撇,你不用知道,不過快了,到時候你可得好好給我盯著,長川高考完了我讓他和你一起干,你們倆也得學(xué)會自食其力,掙點煙錢。”趙國棟還真有些不太放心趙德山,這個家伙像匹脫韁野馬,真要讓他一直枯守著這河灘沙地,三五天還行,時間長了就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