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所務會算得上是規(guī)模最隆重的一次,除了邱元豐調(diào)任縣局治安科長外,劉猛也同時調(diào)任花蓮派出所任副所長,一下子走了倆人,縣局也為江廟所補充了二人,一個是安都市警校剛畢業(yè)不久的陳國剛,一個是剛從部隊轉(zhuǎn)業(yè)的袁振勇。
邱元豐和趙國棟的離職和就職發(fā)言都很簡短,趙國棟也沒有什么豪言壯語,只是請大家支持自己工作,把上任所長留下的良好局面推進得更好。
事實上局里關于江廟所所領導調(diào)整的文件一出來之后,趙國棟就注意到了所里民警們心態(tài)的變化。
劉猛已經(jīng)看不見人了,要去臨近花蓮所任副所長原本對于他來說也是一個很不錯的提拔,但是相較于剛剛參加工作不到兩年就要任主持工作的副所長的趙國棟來說,劉猛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索性也就眼不見心不煩。
賀洪海雖然沒有這方面的想法,但是見到趙國棟以如此速度上位,心中自然也是百味陳雜,一時間也難以說清。羅明山倒是沒啥反應,頗有一點冷眼旁觀的味道,這是最讓趙國棟頭疼的,不怕別人有想法,就怕別人沒想法,這就難以打開局面了。
兩個女同志沒啥,她們從未想過其他,只要獎金補貼能夠到位誰來都差不多,而廖昌盛對趙國棟的上位表示歡迎,他早已經(jīng)過了年齡,能夠在指導員這個位置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卮齼赡昃褪亲畲蟮脑竿?/p>
“小趙,紡織廠那邊你要盯緊,他們是我們所贊助的最大來源,說句難聽的話,拔根汗毛都比其他企業(yè)腿粗,不過……”邱元豐最后有些懷念般地望了一眼江廟派出所的牌子。
“邱所,我正想咨詢你呢,那天在廠里你好像有點心思?”
“嗯,這也是我想要告訴你的,其實要抓那幾個小子如果用點心也能夠抓到,不過有兩個原因,一來是這兩起案子都比較簡單,又不是一伙人,單純作為治安案件處理當然沒問題,但是這肯定不能讓紡織廠滿意,而要將幾個家伙送進去判上幾年條件又不夠,所以有些麻煩。”
“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其中有一個主犯是江廟鎮(zhèn)鎮(zhèn)長敬海的外甥,如果我們把他抓獲,他必然會來說情,這種情況下我們兩頭都討不了好。加上羅明山在江廟鎮(zhèn)和那些鎮(zhèn)干部不對路,許多事情也不好處理,本打算翻了年調(diào)整一下,但既然我走了,如何考慮就是你的事情了。”邱元豐嘆了一口氣,“這只怕是我留下的最大遺憾了。”
“這倒是需要考慮的,如果說逮捕起訴不了,僅僅是治安拘留幾天怕是難以起到震懾作用,也難以向紡織廠那邊交代,但實際情況又這樣復雜。”趙國棟沉吟著,難怪頭腦靈活如邱元豐都采取了拖的策略。
“嗯,這件事情你需要好生琢磨一下。另外就是羅明山的問題,他本來就是江廟鎮(zhèn)人,駐江廟鎮(zhèn)本來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他和江廟鎮(zhèn)村干部有些不對路,工作打不開局面,你可能要好好考慮一下怎樣用這個人。”邱元豐最后望了身后派出所一眼,“我就走了,有啥不明白的事情給我打電話,記住,要想工作打開局面,首先還是得把人心聚合在一起。”
治安科的吉普車跟隨在政委的切諾基背后漸漸消失,只留下趙國棟一個人站在派出所門口,寬厚的身影在午后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