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沖動是魔鬼(9)

我們結婚吧 作者:陳凌


安文在打來N個電話遭拒后最終作罷。劉夏盯著暗下去再不亮起的手機屏幕有些失落。正當她無比煩躁地扭轉過頭去想要強行閉上雙眼的時候,屏幕亮了,一個小信封被打開,陌生的號碼。

“睡了嗎?”

那串陌生的號碼很快讓劉夏記起,是楊偉。

劉夏沒有回復,沖動是魔鬼,很多事情在沒想明白的時候可以稍作擱置。

安文第二天在電話里解釋:“劉夏,你要相信我。我要是還想和她好,干嗎分手?快過年了,能不能讓大家都開心一點?”

“好吧?!眲⑾男牟桓是椴辉傅卮饝2淮饝衷鯓?,有些讓人別扭的不是事情,是感覺。可是事情可以說清楚,感覺可以說清楚嗎?

男人大多都迷戀新鮮的游戲,經(jīng)常是看到新開的花,就開始厭倦身邊日漸枯舊的草,一旦有合適的土壤,他恨不能馬上飛上新花去采蜜,哪管得了舊草的崩潰;還有一種男人深諳男女之道,明白所有的新花都會變成舊草的道理,雖然控制不住對新鮮的欲望,但關鍵時刻理智總會跑出來充當警察,制止昏頭的行為;可還有一種男人,喜歡新的花,也迷戀舊的草,把無情當作是多情,把濫愛當作是博愛。

(8)

對莉莉的事情,安文從不過多解釋。他明白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的道理。沉默有時意味著認可,有時意味著漠視。劉夏時而覺得莉莉和安文的感情還在,時而又覺得已經(jīng)消逝?;蛟S女人需要的只是有個假想敵,這樣才能證明自己在戰(zhàn)斗,自己的愛是勝利的果實,來之不易。

為了這種事情吵架,劉夏和安文都已經(jīng)厭倦了。所以,每次安文都會安靜地等待劉夏發(fā)完脾氣之后,說些好話。他曾經(jīng)對劉夏說過:或許我會讓你哭,會讓你委屈,但我不會讓你沉默。只要你愿意對我說,無論何時,何地,什么內容,我都會接受,或許,我當時不會理解,但我愿意嘗試。

這恐怕是最不煽情的情話了。更何況,安文要回老家過年去了,劉夏內心的不舍與依戀遠遠超過了埋怨與猜疑。她不喜歡過年,不喜歡過年的時候和安文的分離。但安文還是要回去的,要離開她,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天時間。

在這短短的幾天里,楊偉會經(jīng)常給劉夏發(fā)短信。他知道那幾天劉夏是一個人,也知道那幾天,劉夏的內心有些孤獨。楊偉喜歡在短信里說:早點休息,多吃好的。

當然,他也會看似不經(jīng)意地約劉夏見面。這個世界,自由的豈止是戀愛,誰說單身男女湊在一起就要變成情侶。不是有一句話說“兩個人不等于我們”,為了各種私欲,且人為地制造出兩個人水到渠成的障礙,劉夏把自己與安文之間的來龍去脈向楊偉陳述了個一清二楚。“告訴你一切,有兩個目的:一、我希望你能夠真正了解我,而不是通過照片、文字還有我在偽裝的狀態(tài)下表露出的那個善解人意、溫柔大方的劉夏;二、你不要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你,因為我現(xiàn)在的感情有點亂,我們都不要趁人之危去害人害己,而且,我相信,你也不會喜歡心里面裝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女人。”劉夏振振有詞。

楊偉不甘示弱:“劉夏,你告訴我一切我并不覺得你虛偽,我甚至覺得你很聰明,你給我的感受有兩點:要么你很厲害,是個掌控男人的戀愛高手;要么你很單純,是個涉世不深完全不懂男人的小丫頭。你知道嗎?一個女人什么時候最吸引人?就是在她在一個男人面前一絲不掛的時候。當然,這個形容可能不太恰當,但是,一個女人在形式上一絲不掛并不一定真正能吸引到一個男人,但一個女人在思想上一絲不掛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用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誘惑了這個男人的心?!?/p>

這樣的對話,好久不曾出現(xiàn)在安文和劉夏之間了。每當劉夏大段大段地陳述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安文總是用微笑打斷,然后用無比溫柔的聲音回應:“小猴子,我都懂,我都懂?!眲⑾碾m然嘴里會依依不饒,但心里早已軟下來,不再固執(zhí)。在與安文的感情里,她和他之間已經(jīng)沒了敵意,在一起這些年,那種使在激烈掰扯上的力氣早就被儲存下來,去應對漫漫長路上更大的磨折。

只是,一種狀態(tài)久了,另一種狀態(tài)所帶來的煥然一新似乎難以拒絕。在楊偉面前,劉夏又變成了一個斗士,她慷慨陳詞,活潑可愛。必須承認,虛榮心瞬間被滿足的愉快,是安文很久不曾帶來的。

于是,整個過年的一周假期,劉夏跟楊偉去看了一場電影,吃了兩次飯,每天持續(xù)跟安文煲一個小時以上的電話粥,偶爾跟付麗紅、賈艷發(fā)發(fā)信息。時間,就這樣在走親訪友、吃喝玩樂中快快地過去了。

而付麗紅,則沉浸在每天與林凡的相互想念里,打電話,上網(wǎng)視頻,但好像越做這些越覺得不夠。于是,在老家的她每天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而賈艷,持續(xù)著和吳向陽的冷戰(zhàn),其實,并不是她想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而是過年回到家里的吳向陽,雖然距離她不遠,卻很少跟她聯(lián)絡,畢竟,作為一個丈夫與父親,比起作為一個戀人要承擔的責任與履行的義務要復雜很多。更何況,賈艷深知,什么對于吳向陽而言是最重要的,越是明了,她便越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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