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莊也不敢辯解，只流著淚反復(fù)叩首說“冤枉”。

我再也忍耐不住，被冤枉事小，萬一玄凌一怒之下要賜死眉莊。不！我不能夠眼睜睜看眉莊就死。

我搶在眉莊身前，流淚哭泣道：“皇上不許臣妾求情臣妾亦不敢逆皇上的意。只是請皇上三思：沈容華縱使有大錯，還請皇上念在昔日容華侍奉皇上盡心體貼。臣妾當(dāng)日與容華同日進(jìn)宮，容華是何為人臣妾再清楚不過?？v然容華今日有過也請皇上給容華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何況雖然眼下沈容華讓皇上生氣，可是若有一日皇上念起容華的半點好處，卻再無相見之期，皇上又情何以堪??！”說罷額頭貼在冰冷磚地上再不肯抬頭。

皇后亦唏噓道：“甄婕妤之言也有理。沈容華今日有過也只是太急切想有子嗣罷了，還望皇上顧念舊情。”

不知是不是我和皇后的話打動了玄凌，他默默半晌，方才道：“容華沈氏，言行無狀，著降為常在，幽禁玉潤堂，不得朕令不許任何人探視。”

我吁出一口氣，還好，只要性命還在，必定有再起之日。

李長試探著問：“請皇上示下，劉畚和那個叫茯苓的宮女……”

“追捕劉畚，要活口。那個宮女……”他的目光一凜，迸出一字：“殺。”

注釋

①煙分頂上三層綠，劍截眸中一寸光：出自唐代崔玨《有贈》。寫美人的傾國之貌。

②螺子黛：螺子黛是隋唐時代婦女的黑綠色的畫眉材料，出產(chǎn)于波斯國，它是一種經(jīng)過加工制造，已經(jīng)成為各種規(guī)定形狀的黛塊。使用時只要蘸水即可，無須研磨，因為它的模樣及制作過程和書畫用的墨錠相似，所以也被稱為“石墨”，或稱“畫眉墨”。舊題唐顏師古所著《大業(yè)拾遺記》有此記載：隋煬帝要巡幸江都，特制了大量的龍舟鳳舸，“絳仙善畫長蛾眉，帝色不自禁，回輦召絳仙，將拜婕妤。……司宮吏日給螺子黛五斛，號為蛾綠。螺子黛出波斯國，每顆直十金。后征賦不足，雜以銅黛給之，獨絳仙得賜螺子黛不絕”。

③張敞畫眉：《漢書》云張敞為妻子畫眉，被人告到皇帝那里，結(jié)果“上愛其能弗備責(zé)也”，張敞畫眉成為經(jīng)典，千古流傳。常被用以形容夫妻恩愛。

④遠(yuǎn)山黛：趙飛燕妹趙合德所創(chuàng)的一種眉形，眉如遠(yuǎn)山含翠，因其美，世人爭相效仿。漢伶玄《飛燕外傳》:“女弟合德入宮,為薄眉,號遠(yuǎn)山黛。”又取意于劉歆《西京雜記》卷二:“卓文君姣好,眉色如望遠(yuǎn)山。”

⑤雙眉畫未成,那能就郎抱：出自《樂府詩集·讀曲歌》:“芳萱初生時,知是無憂草,雙眉畫未成,那能就郎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