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按住她的手,道:“姐姐再這樣就是要趕妹妹走了。都是那些個宮女多嘴多舌,平白害得咱們姐妹生分了。原不干姐姐的事,姐姐只是關(guān)心帝姬而已,關(guān)心則亂么。”
曹婕妤感嘆道:“沒想到這么大個宮里竟是妹妹最明白我。我統(tǒng)共只有溫宜一個女兒,自然是心肝寶貝地疼,她又是個三災(zāi)八難的身子,難不得我不操心。如此竟中了別人的計(jì)冤枉了妹妹。”
我微笑道:“過去的話就別再提了。今日突然過來看姐姐真是冒昧,姐姐別見怪才好。”說著命品兒把東西端上來,一件一件指著道:“這是我親手繡的幾件肚兜給帝姬用,妹妹針線不好,這只是一點(diǎn)心意,姐姐別嫌棄才好。”又道:“這些料子是織造所新進(jìn)上來的,姐姐自然不缺這些,只是裁著衣服隨意穿吧。”“這些水粉胭脂是閑來的時候崔順人親手制的,用來搽臉很是細(xì)膩紅潤,竟比內(nèi)務(wù)府送來的好,姐姐也不妨試試。”
我說一樣?xùn)|西,曹婕妤便贊一通,兩人很是親熱,竟如從未有過嫌隙一樣。她看過一回,拿起我送給溫宜帝姬的肚兜愛不釋手地翻看,嘖嘖道:“妹妹的手真巧,那翟鳳繡得竟像能飛起來一樣,那花朵兒一眼看著能聞出香味來。”說著讓乳母抱了溫宜出來比著穿上肚兜,贊嘆不已,似乎對我沒有一絲防備之心。
我微笑看著眼前一切,抱了一會兒溫宜,才拉過曹婕妤悄悄地說:“這些不過是些尋常之物,妹妹還有一物要贈與姐姐,只是這里不太方便,可否去內(nèi)室?”
曹婕妤想了一想就答應(yīng)了,與我一同進(jìn)入內(nèi)室。內(nèi)室很是陰翳涼爽,層層疊疊的薄紗帷幕無聲垂地。床榻上放著玫瑰紫織錦薄被,榻前案幾上聳肩粉彩花瓶里疏疏插著幾枝時新花卉,并不如何奢華。我從袖中取出小小一只琺瑯鑲金匣子,鄭重道:“請姐姐務(wù)必收下此物。”
曹婕妤見我如此鄭重微微吃驚,道:“妹妹這是做什么?”便按我坐下,接過匣子打開一看。她的神色在匣子打開的剎那變得驚異和不能相信,道:“這么貴重的禮物,我可萬萬不能收下。妹妹還是拿回去吧。”
我堅(jiān)決道:“妹妹本有話求姐姐。姐姐如此一說,不是拒絕妹妹嗎?”
曹婕妤小心放下匣子,柔和道:“妹妹有什么話盡管說,姐姐能幫的自然不會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