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qiáng)忍住哭泣,緊緊咬住了唇。
Donna說:“公司在你身上投入的錢一定會想盡辦法撈回去,可能會用盡手段逼你接拍那部戲,你要保重。至于明天的新聞發(fā)布會,如果你出席,我會給你安排。”
她掛掉電話,沒有力氣再聽下去。手機(jī)短信提示音在響,她翻開一看,短信上寫著:“我是凌柏,如果有需要,隨時打電話給我。”她用劇烈顫抖的手指按著他的號碼,就像瀕臨絕境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不管他的話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實(shí)意,她只知道此刻自己什么也顧不了,迫切地需要最后一絲溫暖。
她沖電話那頭的他說:“我要錢,我需要很多的錢。”她放聲大哭,什么儀態(tài)也沒有了,只是流著眼淚在吼,“你不是說你能幫我嗎?我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你有錢嗎?你有錢,我就什么都聽你的……”
他怔了怔,問:“你要多少?”
她哽咽著告訴他,“我需要三千萬,你有嗎?”
他略略遲疑,“我沒有,我可以問問我父親,看他肯不肯借給我,能不能等下再給你答復(fù)?”
她淚如雨下,其實(shí)心里知道沒有任何希望,只是想求救,就算他幫不上她,可是至少讓她知道他想幫她,比落井下石的其他人好。
她疲憊地倒在床上,雙眼盯著手機(jī)屏幕。屏幕上的時間不斷推移,一分一秒過得飛快。她的眼淚不斷落下,笑自己傻。不過是見了一面的陌生人,他憑什么幫她?她睜著眼,直到了電話給Donna。
Donna仿佛也沒睡好,聲音嘶啞,“你的決定是什么?”
她的語氣是前所未有地冷靜,“替我召開新聞發(fā)布會。”
Donna說:“要不要我替你起草說詞,我可以幫你想個最完美的退路。”
她凄涼地笑了笑,諷刺地問:“Donna,憑你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yàn),你覺得我還有退路嗎?我的面前是萬丈深淵,背后是你送的刀山油鍋,都是死路一條。”
Donna頓了頓,疲憊地說:“你也可以沉默,不用跟別人解釋。因?yàn)椴还苣阏f什么,別人都不會相信。”
她語氣淡淡地夾著傷感,“我顧不了那么多人,只要爸爸相信我那就夠了。如果我沉默,那我爸爸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下去?他那個人好勝要面子,難道讓他一輩子被人恥笑?”
“安瑤,你有時候真像孤獨(dú)的戰(zhàn)士,憑著自以為的勇敢,去做力不能及的事情。”
“那么……Donna,當(dāng)初和我簽約,你也是這種看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