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內的液體一滴一滴順著長長的管子注入他的身體。他平靜地看著她,“真的不要替我擔心。”
護士都退了出去,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她坐到床邊,問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搖頭。
她氣惱地叫了聲:“凌柏。”
他這才說:“因為老板說起金庸那部《天龍八部》里的慕容復,他的名言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所以我猜老板是想叫你來勸唐凱的時候,刻意裝出救他的樣子,然后再自己摔下樓,這樣既可以避免唐凱再用自殺玩花樣,也可以扭轉形勢。而且地上已經鋪好氣墊,不會有生命危險。我曾經是學校的百米短跑冠軍,剛才對地形又經過充分觀察,所以……”
她咬著嘴唇,眼淚掉了下來,“所以你就替我上陣?你知不知道有可能摔錯地方?有可能會死?”
他眸子里柔情似水,“我以前經常跟朋友一起去玩蹦極,這次就當是一次蹦極。”他頓了頓,聲音更加溫柔,“雖然有可能摔錯地方、有生命危險,可我更害怕你會受傷。我說過要保護你的,我答應過不管任何事都要保護你。你看,我不就是把腰給扭傷了嗎?”他抬起手,不顧長長的針頭插在手背上,也不顧血逆流進了針管,替她溫柔拭淚,“我說過不準你再掉眼淚。我真的沒有關系,只要你沒事就好。”
她心疼地按下他的手掌,他掌心溫暖,手指修長而白皙,好看得讓人嫉妒。她命令他,“以后不準再這樣,一點都不顧及自己的安危。”見他抿出淺淺的笑紋,她嗔怒,“你還笑?我要你答應我。”
他拒絕她的提議,理直氣壯地反問:“如果你有危險怎么辦?我肯定不能答應你。”
她氣憤地瞪了他一眼,凌柏見她生氣,急忙岔開話題,“安瑤,我餓了。”他捂住肚子,故作可憐相,“剛才的魚全讓給你吃了,我就吃了點豆腐什么的,餓慘了。”
她被他逗得破涕為笑,“那我去給你弄吃的。”
出了VIP病房,安瑤的心跳還是又急又快,甚至臉燙得嚇人。這么多年,拍戲無數,戲里都是虛情假意,她原以為對愛情已經刀槍不入,卻不曾想,不管戲里演過多少回,不管假裝愛過多少人,在凌柏面前,她還是會害羞的。
這就是愛情嗎?
為什么在他面前,她就像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