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應(yīng)好,揣著窈窕附送的藥油亟亟而去,一路歸心似箭,哪知才上了胭脂橋,便聽到身后有人喚我。
窈窕小跑步追著向我喊話:“小汝——拿錯了——給你的是催—情—藥—油!”
“?。渴裁??”我已走出一大段距離,著實不高興再往回折返,只好與窈窕隔空遙遙喊話。
一陣風(fēng)過,窈窕的聲音到了我耳朵里都是“嗡嗡嗡嗡,嗡嗡嗡嗡?!?/p>
“催情藥油——!”
“嗡嗡嗡嗡——!”
……
她沒追上,就此作罷。
當(dāng)晚,小伙計便被我拖上樓,真真欲拒還羞,我見猶憐。
搓熱了掌心,倒上藥油,我往他背上輕輕按了幾下,試一試力道,一邊安慰他幾句?!按蠹叶歼@么熟了,別害臊嘛。”
他:“……”
一炷香以后,小伙計終于明白我為刀俎,他為魚肉,便徹底放棄掙扎,舒服的趴在床上任我為所欲為了。
手指順著肌理由上而下,我摸到他身上零零星星的傷疤,有凹凸不平的觸感,問道:“還疼嗎?”
他頓了頓:“沒感覺?!?/p>
我心里有些不忍,不舍,間或夾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當(dāng)下按摩起來便格外賣力,對準他身上的穴位,沿著脈絡(luò)來來回回摸了個遍。
漸漸的,感覺自己的身體浮了起來,騰于半空。
我低頭一瞧:“你撅屁股作什么?”
他本是趴在床板上,任我坐在腰間。此刻卻無端的弓起背,令下腹與床鋪隔開一段距離。
“呃,床…咯的慌?!?/p>
我聽他的聲音略有嘶啞,關(guān)切道:“有嗎?翻過來讓我瞧瞧?!?/p>
他略顯慌張,“沒事沒事,你去忙你的吧?!边呎f邊拉了一張被子往身上蓋。臉色潮紅,發(fā)絲凌亂。瞧這模樣,像是我欺負了他。
這與窈窕形容得狀況委實大相徑庭。什么害羞,急迫,均是朝另一個方向發(fā)展。他害羞乃是畏懼于我的威嚴,一雙眼眸楚楚可憐,快要滴出水來,瞧的我心里七上八下。至于急迫,則是急于將我往外趕,甚至下了逐客令。我不免有些黯然神傷,吶吶道:“好吧?!便环畔滤幱停吡顺鋈?,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頹敗。
顯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且不說我有否把小伙計給瞧上,但他必定沒有瞧上我。
站在門外,本閣主心里失落得很,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錯了,當(dāng)下便伸出指頭往窗紙上輕輕一點,鉆出一個小孔,想要偷窺一番。
只見小伙計仰天蓋著被衾,嘴里還發(fā)出輕微的‘嘶’。
我歪著腦袋,橫豎瞧了良久。
啊——!
終于恍然大悟。
多半是他上回摔下來,如今舊傷未愈,又再度被我壓到,似乎..似乎,是內(nèi)傷再度復(fù)發(fā)了!
我內(nèi)疚,彷徨,懊惱,心里反反復(fù)復(fù)想著,如此一番折騰,竟是好心做壞事,不知道小伙計會不會討厭我?
會不會討厭我呢?
帶著這個疑問,我忐忑的進入夢鄉(xiāng),誰知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竟察覺到了鬼壓床。奇哉怪哉!雖然是重重的,倒也十分暖和,于是就這樣被一夜壓到天亮。
第一聲雞叫時,我翻了個身,情不自禁的捋了一把臉。濕漉漉的。他娘的,誰搞的老子一臉的口水??。?!
我咆哮的踢開被子起床,喪彪正在床下可憐巴巴的望著我。
“嗚…”
“說!是不是你干的?”我一把將它抱起,親了口,也順便將我臉上的口水擦到它臉上去。
喪彪本快樂地享受和我的二人世界,卻突然掙脫我的懷抱,跑去沖著門狂吠。“汪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