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為之看了看他，沒有說話，然后從兜里拿出一張一百元的票子，在空中揚了揚，說：“就這些，你們拿去吃一頓吧，我看你們是餓瘋了，不然怎么想起往車上撞啊？要不要隨你，如果不要，你們?nèi)ヅ沙鏊鶊蟀赴桑?rdquo;

付為之的態(tài)度很驕傲，聲音很冷。大概那三個人做賊心虛，拿過那一百塊的票子跑了。

王可欣愣在那里，問：“就這么簡單？”

“你還想有多復(fù)雜啊？”付為之就笑了，他笑的樣子很好看，有那么一點可愛，然后他又指著車后面玻璃上的紙條說，“都是它惹的禍，人家一看你是新手，不欺負你欺負誰??？”

“我請你吃飯，你不能拒絕??？”王可欣拉著付為之的胳膊高興地說。

在一家很干凈的飯店。

付為之說：“你很不協(xié)調(diào)。”

“什么？”

他又重復(fù)了一遍，說：“你很不協(xié)調(diào)啊！”

“解釋一下吧，”王可欣說，“你說說我是怎么不協(xié)調(diào)的。”

付為之拿出了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說：“你看，你穿得像位闊太太，行為像個冷艷時髦的女郎，有困難的時候像一個可憐的小女孩，高興起來的時候像一個無知的少女，工作的時候又像一個沒有感情的幽靈。”然后，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問，“你說，協(xié)調(diào)嗎？”

王可欣覺得他的眼神很特別。

從來沒有人跟她這樣說話。他的口吻是她不熟悉的。

她說：“哦，是嗎？我怎么沒有覺得??？”

他說：“嗯。”

然后，王可欣又說了好多的話，他總是喜歡說：嗯。

他的頭發(fā)很長，那種頭型有那么一點像香港明星謝霆鋒，酷酷的，但是，總是讓王可欣覺得孩子氣。

王可欣突然想起那天他在洗浴中心窘迫的樣子，笑出聲來。

他說：“嗯，別笑了，我很好笑嗎？是不是頭發(fā)很長?。?rdquo;

她說不是。

王可欣又說：“其實我和你就見過一次面，為什么感覺和你那么熟悉呢？我都很奇怪啊，我一向都很討厭男人的，但是，不討厭你。”

他說：“我也是。我一向都討厭女人，但是，我不討厭你。不過，我也不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