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陳晨一直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有挫敗感。她有時候會強迫自己去勇敢地面對她,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敢。
陳晨沒有洗臉。她穿著粉藍色的睡袍,頭發(fā)也有那么一點亂,臉因為憤怒和激動而變色。在眼光相遇的一剎那,陳晨就知道,她必敗無疑。她把目光轉向澎湃,澎湃還是沒有看她。他總是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陳晨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笑得很勉強。然后,坐在沙發(fā)上,隨手把頭發(fā)向上挽了一下,說:“媽,你有必要生氣嗎?”
“你說呢?”老太太反問。
“澎湃愿意在廚房里忙,這有什么不好嗎?”
“他是我的兒子,你不疼他我還是很疼他的,難道我疼她有錯了?”
“他在廚房里忙,是疼我,難道,他疼媳婦有錯了?”
“有錯沒錯我不想說,我養(yǎng)個兒子可不是給別人鞍前馬后地伺候別人的,我都沒有讓他伺候,怎么能輪到你?”
“他高興伺候我。男人伺候老婆有什么不對嗎?為什么我能伺候他他就不能伺候我?”
“哼,他高興也好,不高興也好,我今天就是不讓他來伺候你,如何?”
澎湃還是一言不發(fā)。
陳晨想起了他昨天給她說的話,他說是因為和她親,所以才要給他母親面子和自尊。她把怒火壓了下去。
陳晨沒有說話,選擇了沉默。她能怎么說呢?說澎湃昨天給她道歉了,而今天早上只不過是繼續(xù)想表達歉意,而他和她的矛盾的源頭就是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