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在出發(fā)前給蘇月打電話。陳晨說:“我?guī)Я藘扇f塊錢,想去較遠的地方或是周邊的小國家看看,想忘掉一些事情,否則,我沒有辦法正常生活。想我的時候給我發(fā)信息,別打電話了??赡苁且粋€月,或者是更長的時間,還有,能不能在我不在的時候偶爾給澎湃打個電話,他也是不好受的。拜托!”
陳晨第一個想去的地方是內(nèi)蒙古大草原。出于安全考慮,陳晨在出發(fā)前上網(wǎng)查詢了一下,她更愿意找一個或是兩個同伴去,結(jié)果正好有一個去內(nèi)蒙的戶外活動,有六七個人,其中有兩個女人,陳晨想想,決定和他們一起去,然后在網(wǎng)上約好了見面地點。
陳晨收拾的細軟裝了一個很大很沉的包,背起來很費力,可是,陳晨卻覺得某種體內(nèi)原始的東西被激活了。
走在路上的日子是可以沖淡一些東西的。坐在車上臨窗的位置,路邊的風(fēng)景慢慢倒退,思維變得模糊。每一天,每一個地方,都會遇到不同的人和不同的事,路上的生活是幾乎脫離現(xiàn)實的,因為沒有爭吵,沒有傷心,沒有家庭瑣事,只要你具備一些防身的東西和足夠的錢。
陳晨無論走到哪里,也無論有什么事情,總是在網(wǎng)上給蘇月留言。蘇月,你知道嗎?外面真的和家里不一樣,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以前討厭女人抽煙,可是今天,你知道嗎?夕陽西下,草原上很美麗,但是,草開始枯了,沒有了夏天的生命真的是顯得很蒼涼,在那個時候,我們同行的幾個人開始抽煙,然后,他們就遞給我一支,我沒有拒絕,很自然的,就像是所有的一切,我的外出我的難過,還有這美麗的草原和落日,都是為了我在那一刻的抽煙做的準備,我吸了兩支,很舒服。在那一刻,我想,我開始遺忘了,在我知道自己的意識變得很模糊的時候,我很難過,我的女兒在我身上生活了好幾個月,你看,我居然開始遺忘了,她會慢慢地被我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