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大胡子的面貌很模糊，但是那眼神……我敲敲自己的腦袋，撒腿就向河邊跑去。居民點、工廠、土丘在一條直線上，這條直線的正面就是公路，背面是河流。如果藏在河流附近，那么就可以同時觀察居民點和土丘，只是這個觀察距離就變成1200和800了。一般的狙擊手是絕無可能同時觀察這兩個距離的（至少我就做不到），除非是我猜測的那個人，因為他不是一般的人。

我到達(dá)剛才跟大胡子擦肩而過的地點，除了巡邏的警察，很少有人到工廠的背面來。我望著河邊四處張望，這里沒有修河提，河邊水草很多，那個大胡子正站在不遠(yuǎn)處望著水草發(fā)呆。我走過去之后，他正好轉(zhuǎn)過身，還是滿面大胡子，加上一頂伊拉克風(fēng)格的帽子，根本就看不出是亞洲人還是歐洲人，但是那眼神，還是讓我確定了他的身份，他就是陸姐的老公。

他向我點點頭示意，這下我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他這次倒是很主動的跟我說，“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我點點頭，直接進(jìn)入主題，問道：“前兩天在河邊那個人是你嗎？”

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半年不見，你現(xiàn)在進(jìn)步不小，居然被你看穿了。”

我說：“要不是你故意想找我，憑我現(xiàn)在的本事，不可能發(fā)現(xiàn)的到你。”他也沒否認(rèn)，讓我跟他四處轉(zhuǎn)轉(zhuǎn)。

一邊走，一邊盤算著心中的疑問。我們來到土丘后的小樹林里，走到昨天我選擇的觀察點，他停住了腳，對我說：“這個地方選的不錯，真的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后。”

我也不客氣，說：“我喜歡當(dāng)黃雀。”

他說：“所有人都喜歡當(dāng)黃雀。”

我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我能想到的，別人肯定也能想到，這個地方已經(jīng)被特種部門控制。

我們又走到土丘地帶，他突然問我：“你現(xiàn)在跟那個美國人（史密斯）是什么關(guān)系？在為什么組織效力？”

我滿腹疑問，居然被他先問，但我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沒辦法，這個高大的男人面前真的有股無形的壓力。我告訴他，那個美國人和我亦師亦友，雖然經(jīng)常忽悠我，但總的來說對我還不錯，讓我掙了不少美元。我可沒有為哪個組織效力，于是把我跟赤水公司的情況說了一遍。

他沉默了片刻，才跟我說他的情況。首先自我介紹名字，張鎮(zhèn)山（以前我只知道他是陸姐丈夫，卻不知道具體名字），復(fù)員后跟朋友做生意，因為虧了不少錢，才鋌而走險。上次在緬甸幫某家族做事，賺的錢剛好夠他還債。希望這些事不要告訴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