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熙熙攘攘的人世間,在這飛逝的浩瀚時光里,我們?yōu)楹闻c一個人相遇,為何與一個人相知,又為何會愛上這樣的一個人,我們不得而知。可是我們一旦確定了自己對另一個人的情感,便會突然變得無比強大,即便長路漫漫,荊棘遍地,我們也能笑著去努力,去奮斗,去犧牲,因為在我們內(nèi)心的某處,永遠(yuǎn)駐著某個人的身影,而這個身影,便是愛,是希望,是一切力量的源泉。
卓男在美國讀書的時候,邵亦峰去看過她好多次,看到過她匆匆穿過校園去打工的情景,看過她在圖書館熄燈之后走出來的身影,也看過她一個人默默流淚的情形。還見過她與她的學(xué)生,那個叫孟皓的男人開懷大笑時的模樣。邵亦峰一直知道她的美麗與可愛,所以絲毫不訝異別人對她欽慕。他不是沒有擔(dān)心過,會有人追求卓男的腳步比他更快。可是邵亦峰會想,他要等卓男慢慢長大,等她哭過,笑過,回味過,終有一天,卓男一定會看得到,原來他一直都站在她的身邊從來不曾離開過。
邵亦峰喜歡和卓男在自己家的陽臺上擁在一起聊天、看書、看夕陽、看紅塵,或者什么都不干,只是發(fā)呆。他喜歡卓男靠著他,他喜歡自己摟著她的感覺。他家的陽臺正對著某處遠(yuǎn)山,可以看得到郁郁蔥蔥的山林。陽臺前面的空地里種了極好的西府海棠,紅艷艷的花一朵朵,一叢叢,擠擠簇簇地開著,真是繁花似錦。微風(fēng)拂起時,花香便撲面而來。卓男靠著邵亦峰,兩個人躺在一張大椅子上,也不覺得擠,只覺得平靜而溫馨。她用原本在看的雜志蓋住了臉,閉上眼睛,聞著那陣陣來襲的花香,靠著邵亦峰溫暖的懷抱,只覺得說不出的舒服與滿足。后來,卓男一直都覺得,那就是幸福的味道。
邵亦峰本來在看報紙,不知道想起什么,便把報紙放下來了,扭過頭伸手把卓男臉上的那本雜志拿了下來,看著她,嘴角便不自覺地露出了柔和的笑。他伸手揉了揉卓男的頭發(fā),又輕輕撫上她的臉。她的皮膚十分光滑,仿佛上好的絲綢,臉側(cè)有細(xì)細(xì)的碎發(fā),明晃晃的陽光下,幾乎可以看得見她臉上細(xì)小的絨毛。
卓男被邵亦峰撫得有些癢癢,忍不住笑起來,眼睛卻是閉著的,說:“別以為我睡著了,就想干壞事啊?!?/p>
邵亦峰也笑了,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你怎么知道我想干壞事呢?”他的身上還有煙草的氣息,笑聲里仿佛帶著一種邪氣,卻又讓人心動得要命。卓男只覺得突然地緊張起來,正要坐起來,卻被邵亦峰握住了手,他的吻隨之而來。
唇舌糾纏之間,卓男紛亂的心奇異般地安靜了。因為邵亦峰,本來落寞而空洞的心也變得平和起來。邵亦峰的吻柔軟而霸道,擁抱緊而熱烈,仿佛她是他此生永恒不變的依歸。
他順著卓男的唇一路吻下去,細(xì)細(xì)品味她特有的芬芳,那是只有他才知道的美好。
邵亦峰的呼吸慢慢急促起來,他越發(fā)箍緊了她,仿佛要把她嵌到自己的身體里面去一般。卓男推了推他,心里漸漸生出一種緊張不自在來,急迫卻又無法掙開,只是一味推著他的胸口。
邵亦峰的動作慢慢緩下來,只是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住她,問:“卓男,你怕不怕?”
他的眼睛里仿佛帶著火,看著卓男似乎要燒起來一般。卓男又羞又窘,漲紅了臉,不敢與他對視,只是低著頭囁嚅著:“哥,我………”她還是習(xí)慣地叫他哥,邵亦峰也并不介意,由得她叫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