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珠猛地睜開眼睛,心里一陣欣喜,然后又重新半合著眼睛,裝作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墨殷離進了屋子,看向斜躺在床上的蘭玉珠,微微勾起唇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怎么?中午還好好的,這才一會兒的工夫,就病得臥床不起了?”墨殷離話里全是嘲諷之意。
蘭玉珠一怔,故作虛弱地撐起身子,道:“妾身給王爺請安?!?/p>
“這安就不必請了,你的身體如何了?”墨殷離的唇邊依舊掛著嘲諷。
“王爺好偏心,只顧著王妃姐姐了。妾身可能是受了驚嚇,回來后就覺得全身不舒服,可是王爺一直在王妃姐姐那里,妾身也需要王爺啊……”蘭玉珠嗲聲嗲氣地撒嬌道。
“依本王看,你是心里妒忌,才會不舒服,并非是受了驚嚇?!蹦箅x看了蘭玉珠一眼,負手轉過身。
蘭玉珠咬著下唇,心里滿是不平,委屈道:“王爺誤會妾身了,妾身是真的不舒服……妾身自知不如王妃姐姐討人喜歡,又怎么會故意惹王爺不高興呢?”
“如此最好不過!”墨殷離冷笑,若不是看在蘭鈺銘的面子上,蘭玉珠早就身首異處了。
“王爺誤會了,妾身是真的身體不適……”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該博得墨殷離的信任。
“珠兒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有沒有看大夫?”墨殷離忽然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子,看著床上一臉“蒼白”的蘭玉珠道。
蘭玉珠搖搖頭,“還沒有……沒有見到王爺,珠兒哪有心思看大夫……見到王爺了,心里也踏實了一些?!?/p>
“珠兒就養(yǎng)身子吧?!闭f完,墨殷離側過頭對李笙說:“去找大夫來給蘭側妃看看?!?/p>
“是,奴才這就去?!崩铙蠎潞?,便退了出去。蘭玉珠頓時有些慌了,柔聲喚道:“王爺……”
墨殷離再次看向蘭玉珠,一臉的鄙夷,“剛剛收到太子的邀請,說有家宴,本王有心帶你和婉兒一起去的,但你現(xiàn)在臥床不起,想來也是去不了了。珠兒就好好在府里養(yǎng)病吧?!?/p>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蘭玉珠怔怔地看著墨殷離的背影一點點地遠去,房間里似乎還留著他身上的味道。微風吹起了這精致而華麗的雕花粉閨,那最后的一絲氣息在瞬間被抽離。
蘭玉珠不禁懊惱,煩躁不安地握起玉拳,這一次,她又一次失算了……
“蘇清婉,算你這次走運!不過,日后你最好不要被我抓到你的把柄,一旦被我抓到,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蘭玉珠陰狠地說。
就在這時,李笙帶著年邁的大夫走了進來,笑著道:“奴才已經奉王爺之命為蘭側妃把大夫給請來了。王爺交代了,無論如何,也要把側妃這病給治好。”
看著一臉笑意的李笙,蘭玉珠頓時覺得后悔,她悻悻地笑道:“李侍從,你看……本側妃這病……”李笙這次可沒那么笨了,不等蘭玉珠將話說出來,便搶先道:“蘭側妃,王爺對您這身子是極為掛心的,王爺也交代了,無論如何,都要讓大夫好好把把脈,開一劑藥,給您順順氣、補補身子。您就不要讓奴才為難了……”
聽了李笙的這番話,蘭玉珠緊張得不得了,咬咬牙,故作虛弱地躺在了床上,伸出玉臂,讓老大夫為其把脈。
老大夫來到床榻前,伸出三指,扣住蘭玉珠的寸、關、尺三脈,把起脈來。蘭玉珠目不轉睛地盯著一臉認真的老大夫,心底有多緊張,恐怕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能夠明白。老大夫一邊把脈,一邊凝神思考,片刻后便放開了蘭玉珠的手,摸著胡須道:“蘭側妃無須緊張,您并沒有得什么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