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惡棍,竟然是李尚書的兒子!蘇清婉一陣心驚。李尚書和蘇丞相同是太子黨,心機(jī)頗深??蓻]想到的是,太子黨里竟然會有如此不堪之人,若是有朝一日太子登基了,天下豈不是要雞犬不寧了?
“這里是京城天子腳下,你說誰吃不了兜著走?!”蘇清婉眸光一暗,聲音也冷了幾分。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李尚書的兒子都是如此,這李尚書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么蘇丞相和他們所擁護(hù)的太子墨梓昊,恐怕亦是為了權(quán)位,并非為天下黎民。
相反她在睿親王府的這些日子里,王府里雖然有垃圾之人,但卻都對墨殷離格外忠心,且大部分都為剛正不阿之人。這天下不可以交給墨梓昊,這朝政絕對不能被蘇丞相和李尚書這票人給把持??!
“天子腳下又如何?我就是有辦法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如果你后悔了,愿意跟著本少爺回去,本少爺?shù)故窃敢饧韧痪?,如何?”李如風(fēng)依舊趾高氣揚。
蘇清婉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這類人,“哦?是嗎?那請問李尚書是誰?天子大還是李尚書大?李尚書大,還是這天下黎民大?”蘇清婉的聲音清脆響亮,足以震懾在場的所有人。
她沒頭沒腦的問話刺激到了李如風(fēng)。
“你……”李如風(fēng)氣得你了半天,硬是沒有說出第二個字。
蘇清婉手上的力道不禁大了幾分,“本姑娘才不管這李尚書到底是何人,官職再大又能如何呢?不代表我收拾不了你?!?/p>
李如風(fēng)頓時氣得渾身發(fā)抖,大聲叫道:“來人啊,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綁回府里,本少爺就不信收服不了這臭丫頭!天子腳下又如何?那老頭子早就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了!一個將死之人,有何可懼?等太子一登基,這朝綱重權(quán),還不是落入我父親之手?輪不到你這等攪本少爺?shù)木郑 崩钊顼L(fēng)說出的話不禁令在場之人倒吸一口冷氣。這話乃是大不敬,若要論罪,乃是要株連九族的!
接到命令的侍從們,猶豫著朝蘇清婉靠近。
蘇清婉深深地看著囂張跋扈的李如風(fēng),冷聲道:“你們誰要是敢靠前一步,就不要怪本姑娘不客氣!本姑娘下手可是沒有輕重的,若你們少爺死在了這花燈會上,可不要怪本姑娘手下不留情了!”蘇清婉的警告讓那些侍從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一個個定在原地,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想干什么?你可別亂來。我爹可是朝廷命官!”他哆嗦著道。
蘇清婉嘴角掛著一絲明顯的嘲諷,道:“想干什么?你說本姑娘能干什么?就是想問一問你本朝官職的大小。你說,是丞相的官職大還是尚書的官職大?”
“當(dāng)然是丞相的官職大。我可警告你,我爹和蘇丞相甚為交好!當(dāng)今皇上是將死之人,你還是識相點好,留條小命對本少爺溫柔點,本少爺一定會既往不咎!”
蘇清婉根本不屑于李如風(fēng)的恐嚇,卻也暗暗心驚皇上病??峙率橇碛性?。顧不得深思,她再次笑道:“那我再問你,是丞相的權(quán)力大呢?還是尚書的權(quán)力大?”
聽到對方這么問,那惡少微微蹙眉,頓時覺得不妙,像是惹到了什么不該惹的人,于是看著她道:“你這不是廢話嘛!整個煜晨國誰不知道蘇丞相的權(quán)力地位!你可別說你是丞相千金,那丫頭早就被他爹推進(jìn)火坑嫁給睿親王了,你要是說你就是,本少爺可不信!”
蘇清婉也不理他,自顧自地挑眉再次問:“如果本姑娘偏偏要說自己就是丞相府千金呢?你又該如何?”
“哼,你若真是蘇丞相的千金,如此行為,就是背叛太子,是對你爹的不孝!”李如風(fēng)嘴硬,依舊不肯低頭。
不孝?那位丞相爹爹何時拿她當(dāng)女兒看待過了?她不過是他政治上隨時都可犧牲的工具罷了。她豁出去了,“自古忠孝兩難全這個道理,我想你應(yīng)該比我還清楚吧?那你猜猜看,本姑娘是會選擇忠呢,還是孝呢?”
“我……我哪里知道!況且,你如何證明你就是蘇丞相的千金?”李如風(fēng)結(jié)巴了起來。雖然心里害怕,但他還是要確認(rèn)一下面前之人到底是不是蘇丞相的千金,畢竟睿親王墨殷離一直藏得很深,若是這丞相千金倒戈了,他也好早些給蘇丞相提個醒,早作打算。
蘇清婉滿意一笑,微微俯身,拿出一塊閃閃發(fā)光的金色牌子置于他的面前。那是她離開王府的時候帶在身上的,以防不時之需。
看到皇上御賜的金牌令箭,李如風(fēng)當(dāng)下肯定了面前之人的身份,口無遮攔地罵道:“吃里扒外,你這個不孝女!”逞了口舌之快,卻心底一緊,看著蘇清婉手里的牌子瞠目結(jié)舌地瞪大了眼睛,腿頓時軟了下來。他想起之前手下當(dāng)眾藐視天子,而自己不僅調(diào)戲了她,還口口聲聲說要綁她回府。想到蘇清婉在這花燈會上,那么睿親王墨殷離也一定就在這附近,若是讓他知道此事,只怕是有十條命,也死不起了。
“吃里扒外?你又如何斷定本姑娘就是如此之人呢?”蘇清婉收回手用力一推,李如風(fēng)身形不穩(wěn),差點摔倒在地,好在被眼疾手快的侍從給扶住了。
李如風(fēng)尷尬地?fù)蠐项^,諂媚道:“我不知道是您大駕光臨……您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吧……”雖然口上這么說,心里卻是恨不得將蘇清婉千刀萬剮,但想到墨殷離就在附近,也不敢亂來。
蘇清婉不禁冷笑,“在天子腳下,藐視當(dāng)今天子之罪也可饒恕嗎?”
李如風(fēng)一聽,頓時驚得癱軟在了地上。蘇清婉嘲諷一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愿再與其糾纏,輕描淡寫道:“你走吧,以后別再為非作歹了……”
李如風(fēng)以為蘇清婉就這么原諒了自己,馬上站起身,帶著手下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那跑的速度,就好像后面有頭餓狼追著他似的。
李如風(fēng)走后,周圍的百姓喝聲不斷,高聲呼“好”!
蘇清婉趕忙回過身問:“你沒事吧?”
那女子一臉感激地看向蘇清婉,盈盈福身道:“并無大礙,多謝姑娘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p>
雖然她嘴上說并無大礙,可在蘇清婉看來,根本就是有礙??吹剿龢O力遮掩手臂上的青紫,想也不想地扯過她的手道:“走,跟我回客棧!”蘇清婉帶著這個女子在人群的喝彩聲中離去。那女子始終垂著眼瞼,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