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米粒兒該回宿舍睡覺了,走過來問齊禛:“叔叔,你不回家嗎?”
齊禛心里一陣傷感:“我沒有家?!?/p>
“為什么?”米粒兒不解。
“我……把自己的家丟了。”他低低地回答,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但是我會找回來的。”
“那要快點找。”米粒兒鼓勵他。
“好?!彼c頭,緊緊擁抱了她一下。
米粒兒跟著老師走了,到門口又回過頭來,笑著對他揮手:“叔叔再見?!?/p>
他也喃喃說了聲“再見”,緩慢地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酒店,施曼正在門口等,一見他就抱怨:“你去哪兒了?我從兩點一直等到現(xiàn)在?!?/p>
她如今是北京古城兩頭飛,齊禛如今則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甚至手機都沒重新配,每次想找到他都特別艱難。
見齊禛不理會她,她心里更是堵得慌,進(jìn)了門就忍不住開腔:“你真跟變了個人似的,你自己看看,你還是原來那個齊禛嗎?”
“原來那個齊禛是什么樣的,你真知道么?”他冷冷地一勾嘴角,倒在床頭便開始抽煙,懶散而頹廢。
施曼連喘了幾口氣,勉強壓下怒火:“我們再談?wù)労貌缓茫俊?/p>
“還有什么可談的?”他根本不以為然:“該說的,我早說過了,現(xiàn)在就等你簽字?!?/p>
“齊禛!”施曼尖叫:“你要鐵了心跟我離婚,別以為我當(dāng)真做不到讓你一無所有。”
他的眼前閃過米粒兒粉嘟嘟的小臉,笑了笑:“我不會一無所有?!?/p>
施曼卻明顯將他的話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立即威脅:“你可別想著玩花樣,要是我把之前的那些事都抖出來,我好歹還有我爸護著,你只怕就該進(jìn)牢房了。”
“是么?”齊禛驟地噴出一口煙,眼神深不可測:“你覺得大樹底下好乘涼,但說不準(zhǔn)這根子挖得深了,連同大樹也一起挖倒了呢?!?/p>
施曼心中悚然,竟不敢輕易接話。
“所以,我現(xiàn)在既然愿意放過你們陸家,你們就該識相點,也放過我,”齊禛的唇邊,噙著殘酷的笑意:“不然就像陸正南上次說的,誰都麻煩,誰都不平安?!?/p>
施曼的背后,密密匝匝起了一層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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