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覺得自己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
“這……”董耘抓耳撓腮,“虧了多少?”
高原暗自翻了個白眼:“虧一千萬你借給我嗎?”
董耘怔怔地想了幾秒鐘,然后假裝認真地回答:“那我要先給邵嘉桐打個電話,看能不能調出這么多現(xiàn)金?!?/p>
高原瞪著他那張?zhí)搨蔚哪?,好一會兒之后,終于笑了。
董耘也笑了:“說吧,到底什么事?”
“不想說。”高原從西褲口袋里摸出一包煙,點起來。才抽了一口,就有服務生上來提醒他餐廳是禁煙的。他連忙悻悻地滅了煙頭,又開始生悶氣。
董耘一直看著他,“咝”了一下,問:“該不會跟女人有關吧?”
高原失笑:“為什么這么問?”
董耘聳肩:“男人嘛,煩惱的無非就是錢和女人。以我對你的了解,不會是錢——那么只有女人了。”
“……”他不得不承認,這套理論盡管極其膚淺,但也不無道理。
“好吧,哪個女人這么有本事讓高大少爺傷腦筋?”
高原苦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只是最近發(fā)生了一些……很沒勁的事?!?/p>
董耘眼珠轉了轉,說:“你該不會得了ED吧?”
高原瞇起眼睛:“什么東西?”
“Erectile Dysfunction.”董耘用標準的倫敦口音回答道。
高原愣了一秒鐘,然后在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在看到他齜牙咧嘴的表情時,又覺很好笑——這樣說起來,其實他跟路星彗也差不多。
想到這個名字,高原不自覺地嘆了口氣,這丫頭又不接他電話,這時候該在家睡覺了吧。
“服了你了,”董耘苦著臉,“不說就不說,干嗎踩我的新皮鞋?!?/p>
“……”
這頓飯就在說與不說的討論中度過,但無論怎樣,跟董耘抬抬杠讓高原郁悶的心情有所緩解。
回到辦公室,他抱著試試的心情又給路星彗打了個電話,她還是沒接。于是他決定不管她了。但轉念一想,又還是給J打個電話,讓他去管管她——反正他是管不了,那家伙從來就沒打算聽他的。
打完電話,他嘆了口氣,決定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放一邊去。下班前恰好有人約他去酒吧,他很爽快地答應了。
酒吧里的年輕妹妹真是絡繹不絕,而且個個身材火辣,看得人目不暇接。高原一向秉持著“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的原則,對投懷送抱的美女無一抗拒。
今天晚上一來,就有個“冰山美人”坐在吧臺前盯著他。他一邊跟朋友聊天一邊時不時地看她一眼,這幾乎是他每次來都會玩的把戲。他從來不會跟在那些女孩身后瞎轉,不同的地方,自有不同的生存法則。
午夜時分,高原摟著冰山美人回到公寓,打開門的一瞬間,他幾乎以為自己走錯了。
穿著他的T恤衫、坐在客廳羊毛地毯上打游戲的……不是路星彗又是誰?!
這丫頭聽到開門聲就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后繼續(xù)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屏幕。
冰山美人的臉更冷了,但在她發(fā)飆之前,路星彗搶著說:“我是他妹妹!今晚臨時借住一下。別管我,你們繼續(xù)?!?/p>
高原只覺得自己頭頂上的三條黑線慢慢下降著……下降著……
他嘆了口氣,決定不去理這丫頭,摟著冰山美人回到自己臥室,砰地甩上門,轉身就抱著她親熱起來。
“那真是你妹妹?”冰山美人一邊親熱一邊問。
“嗯……”他喜歡她身上的香水味,叫什么來著?Coco Mademoiselle?
美人被他吻得咯咯地笑,當他伸手去解她扣子的時候,又問:“你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