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種事情要靠天賦,我天生愚鈍,聽不懂別人說什么三七分,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成功都是有技巧的?!绷骤聪肫鹱约阂姷降囊荒?,對邱悅前輩的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
“什么三七分?”梅曉問。
“就是聽到一個人打電話,說我們公司某某某和某某某三七分……”
那天,邱悅和趙總談追加費用一事,打電話的時候剛好被林璐碰見,聽到邱悅在說:“趙總,現(xiàn)場都亂了,米米不來了。我聽到梅曉和米米的經(jīng)紀(jì)人說到出場費的問題歐萊很不滿意,說要我們按照合同賠償損失,記者也鬧著要見米米,梅曉讓我跟你談能不能在廣告費里撥一點……”
“想都別想,我們做一個廣告才多少錢,給了米米出場費別說一毛錢賺不到,我的小公司都要倒閉了?!?/p>
“趙總啊,您別動氣,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
“說。”
“我聽到梅曉和米米的經(jīng)紀(jì)人說什么三七分。”電話里傳來濃重的火藥味,邱悅矯情地說,“可能我聽錯了,趙總,您別生氣,我也不確定的?!?/p>
“你告訴她沒錢,后果自己承擔(dān)?!?/p>
林璐看到邱悅得意地掛了電話,白眼珠轉(zhuǎn)了一圈。
聽林璐添油加醋張冠李戴說得眉飛色舞,邱悅神情慌亂,“咳”了幾聲,瞪了林璐一眼,怨怒道:“知道自己笨,就少說話,你不知道趙總最討厭別人亂嚼舌根嗎,不想失業(yè)就趕緊工作去?!?/p>
大家還沒聽懂林璐打什么啞謎,就被轟散了。
剛從青溪鎮(zhèn)回來,天色已晚,夜卻把城市照得更亮,出租車從城里穿過,那些平日里擠在一起的大廈,此刻被夜色下的霓虹燈更顯著地照出來。梅曉躲在車?yán)铮芙^站在充滿了燈光照射的建筑物下。
她去了青溪鎮(zhèn),又調(diào)查了秦冉的個人情況,知道了一個關(guān)鍵信息:秦冉在找導(dǎo)游,但因為目前是旅游旺季,沒有單獨的導(dǎo)游接客,而他的目的是游覽整個城市的面貌。
梅曉找到秦冉的住所,在遠郊的一處高檔小區(qū),卻在進去的時候被保安攔了下來。她環(huán)視了周圍,保安對進出小區(qū)的人們點頭問候,似乎都已熟悉,靈機一動,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tài),掩住雙眼哭訴來找出軌的丈夫,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但蒙混過去還被帶到秦冉住所的樓下。
她篤篤地敲門,還從未做過這么唐突的事,一顆心突突突地上下跳動。
門開了,她看到秦冉一臉的驚訝,突然有一絲后悔,這么唐突都沒搞清楚他是不是一個人住,臉羞得緋紅。
“梅小姐,您有事嗎?”
反正都來了,為這件事做了那么多準(zhǔn)備工作,現(xiàn)在怎么能打退堂鼓呢?梅曉為自己鼓了鼓勁兒,深呼了一口氣,“我知道我不該對您撒謊,但我是無心的,今天是來賠禮道歉的,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能原諒我,能再給宏遠一次機會。”
白色的短款外套,緊致的身姿,粉紅色絲質(zhì)長裙拖到腳踝,一雙英倫風(fēng)的銀色坡跟小涼鞋,比上次的職業(yè)端莊少了份成熟的歷練,還原了一股不可思議的清新。
秦冉仔細打量著,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那傲慢不屑的驚訝神情,似乎在說“她也會道歉?”連她自己都覺得道歉的話,不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梅小姐第一次說話時的語氣可不是這樣的,我想我也沒做什么事讓一向高傲目中無人的梅小姐親自登門負(fù)荊請罪吧?!?/p>
秦冉輕笑了一下——冷笑、嘲笑、蔑視、輕佻、不屑或者是饒有興趣,總之梅曉覺得這笑是不領(lǐng)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