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冉要喝粥,梅曉說眼淚掉進去了,再去買。秦冉非要喝這碗粥,他說“這是不一樣的味道”。
房間里忽然沉默了,周圍靜得很,連呼吸都聽得到。梅曉低著頭,臉頰發(fā)燙。秦冉自顧自地喝著粥,還有湯勺碰擊碗的聲音。
“梅曉,今天的花瓶很單調(diào)很干凈,你的護花使者今天沒有送花啊?!?/p>
已經(jīng)第九束了,今天卻沒在玻璃花瓶里看到梅曉插任何花,也沒見桌子上有放。雷打不動的送花時間,少了送花環(huán)節(jié),還真有點不適應(yīng)。
“我還想借過來送給女朋友呢,空運花,扔了真可惜?!标惛呃诓粺o惋惜地說。
“可能終于發(fā)現(xiàn)送錯地址了吧?!泵窌宰猿?。
“護花使者?”林璐驚訝地叫起來,其他同事也順著驚叫的目光看過去。
“什么護花使者,你花癡加白癡吧。”梅曉剛說完,一轉(zhuǎn)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捧著一束鮮花,和平日送的不一樣,這次是嬌艷的紅色玫瑰,足足有九十九朵,罩住了捧花人的臉。
他走了整整一年,封閉式的進修隔絕了他們的聯(lián)系,一開始她每天做夢都會夢到他,后來漸漸習(xí)慣了只有自己的日子,夢一點一點少了。
一年了,他的皮膚真曬成了古銅色,剛毅的臉龐更顯得有安全感,青澀的胡子密密麻麻地扎在皮膚里,有刮過的痕跡。干凈又成熟。
他就站在她對面,手捧鮮花,深情地望著梅曉,仿佛看到了五月緋紅的櫻花,落滿院徑,一片一片,一層一層。
她記得八歲時第一次見他的情景,她記得他冒雨送來的音樂盒,她記得他總把最好的東西留給她,她記得和他有關(guān)的一切一切。
他一步步向她走來,越來越近了。
她的呼吸靜止了,天地靜止了,仿佛只有他,只有玫瑰花,沒有昨天和明天,只有此刻,只在此刻。
“我把美國最好的香氣漂洋過海帶過來,只為讓你快樂,送給你?!?/p>
玫瑰像盛開的煙花,爆滿了整個天空,閃耀在天河星際,這是最燦爛的、最美麗的景色。
梅曉接過花,又聞到了他手指上淡淡的煙草味,那么熟悉。
“周鵬哥,謝謝你?!?/p>
清秀的臉龐,俊逸的五官,高大帥氣。銀灰色的西服套裝展現(xiàn)了他完美的身材,迷惑著宏遠的女員工。
“帥死了,人帥花也帥?!?/p>
“玫瑰還是從美國空運來的,羨慕啊!”林璐羨慕地說。
“為何別人遇到的都是‘海龜’,而我身邊一個‘海鱉’都沒有?!辟Z佳自怨自艾。
“哎,羨慕嫉妒恨?!?/p>
“是啊,梅曉,藏著一個大帥哥,也沒告訴過我們,太不夠意思了?!鼻駩傉f。
隔著花,兩個人的擁抱顯得很滑稽,卻擋不住令人羨慕的誘惑。
這時,秦冉吊著一只胳膊走過來,看到梅曉和一位陌生卻帥氣的男人抱在一起,那一大束玫瑰花很惹眼。
“邱悅,策劃做得怎么樣了?”秦冉向邱悅詢問,卻好像故意是說給梅曉聽。
聽到秦冉的聲音,梅曉立刻從周鵬的懷里出來,不好意思地整理一下頭發(fā),隨意地把一綹發(fā)絲掛到耳朵后面。
“梅曉,你在正好,我想看一下策劃進度。”
“秦總,您怎么出院了?”
周鵬站在梅曉身邊,身高、長相都那么相配,秦冉看越心越煩亂,故意說:“沒事,我的事不重要,你先忙,忙完了,我們再開始討論?!笨吹剿幕ㄅ诺臉幼樱谷挥幸唤z吃醋,卻還要擺出一副毫不在乎的領(lǐng)導(dǎo)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