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我努嘴抬著下巴回頭,就看到了那個在我以后的生命里會一再糾葛的男子,多年后當我們都已不再年少,相對坐在繁花盛開的花樹下談及初見時,都為那時的年少輕狂而露出笑意,只是那時的笑意包含了太多的滄桑……
手執(zhí)酒壺,十九歲的他就那么隨意地半躺在榻上,華服玉帶,腰系一片白玉,神情慵懶中露著一種富貴閑適之氣,雙眼漆黑深邃不見底,挺直的鼻梁,薄而有形的唇,特別是那一雙桃花眼,噙著數(shù)不盡道不明的笑意,幾分曖昧,幾分玩味。兩個字“風流”!不折不扣的風流!
“你這個樣子,太應該在青樓里左擁右抱的。”這并不是出言諷刺,我是說的心里話??吹竭@個人,我立馬想到了青樓里左擁右抱的公子哥,那叫一個風流,那叫一個倜儻,這樣的美色,估計不少姑娘不收錢都愿意陪!
“你倒是了解我,看你眼生得很,新來的?”那人不氣,反倒是支起胳膊打量我。
“你就是小王爺趙禎!”我迎著他的目光也打量起他。
他倒是對我吃驚不小,不過馬上又恢復神態(tài),伸手來挑我的下巴,道:“正是,說說你叫什么?”
我順手把他挑向我下巴的手腕一扣,朝后一扭。他沒料到我一個小姑娘會突然發(fā)難,胳膊就被我折到后面去了,我心里暗笑一聲,然后抬掌狠狠在他脖子上一砍,本以為他怎么的也要昏過去吧,哪里知道現(xiàn)在的這個身體已經(jīng)不是二十一歲的莫滄清,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所以借著我抬手的一瞬,趙禎已經(jīng)成功地反扭住我的手腕將我反扣在了身前。
“小丫頭,還會這手,當小爺是白混的?”趙禎得意地笑著,我心里一緊,也顧不得其他狠狠地就在他的手背一咬,趁他吃痛,迅速撒腿就跑。
“嘿……是個烈性子?”趙禎翻身一躍,就擋在了我面前,抬手就來扯我的面紗,我驚慌地狠狠一抬膝,使完那個陰招之后,只聽他一聲低哼,我撒腿就跑出門,然后一頭扎進了隔壁的屋里。
迅速抓起床上的衣服朝身上套,一摸臉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帕子丟了,但是也顧不得這些,趕緊換了衣服再用油彩將臉畫黑,再伸手把床上弄亂。
“嗯……”那女子緩緩睜開眼睛,我露出一個曖昧的笑,支手躺在床邊,道:“小美人,我問你一事。”
那女子嫵媚地支起胳膊,笑道:“公子請問?”
我道:“你們的衣服在哪里做的?”
那女子蹙眉,道:“我們都是在城中各家衣坊做的,也有是自己閑時做些,公子問這些做什么?”
我一聽立馬高興了起來,起身對她投以一笑,道:“好了,我走了。”
言罷,我高興地轉(zhuǎn)身出門。我終于知道要做什么生意了,做服裝!
出了百花樓,我就沿街看了起來,一路將所有衣坊看了個遍,我終于確定下來,在最熱鬧的街上用六百兩盤下一家轉(zhuǎn)手衣坊,一個正對著街面的門面,后面兩間內(nèi)堂,留了間大的內(nèi)堂當是臨時紡裁車間,又把第二間內(nèi)堂隔開,一半做倉庫,另一半則精心地裝修了一下作為會客間。
來回溜出了幾趟,張媽同晴兒也都按我的吩咐掩飾著。接下來的十天里,就開始了我的大計,先是尋了一個老實的賬房先生對外兼稱掌柜,然后尋了兩個會裁衣的中年女媼,還有一個叫老王的老仆人,晚上我趕著畫些圖樣出來,然后第二日再將圖樣拿到店中讓她們做出來,不到半個月,我的“瑞麗”衣坊就開張了。
我把兩件自己設計的衣服包好,又放上一張自己做的名帖,“老王,你將這兩件衣服送到百花樓的媽媽手里。”
“公……公子,這衣服……”老王有些遲疑。
我知道他是想什么,我設計的都是些很奇特的花式,而這兩件正是我根據(jù)那些T臺秀上面做出來的抹胸晚禮服,在古代那可是大尺度呀,不過青樓里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我笑道:“老王,你聽我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