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xù)轉(zhuǎn)身欲走,道:“那我去尋其他樓的媽媽們商議下。”
聽我這樣說,錢老鴇只好一咬牙,伸手又拉上我,道:“好,就這么定了。”
這生意是談成了,心里高興,但也還只是淡淡地一笑,道:“那么錢媽媽稍等片刻,我去讓人取些新樣給你。”
吩咐店里的人把所有裁好的禮服遞給錢老鴇,錢老鴇雖然有些心痛,不過看著那些衣服還是爽快地付了錢出門。
我接過一看竟然有五百兩,隨即抽出二百兩遞給掌柜的,道:“這些錢你去換散,然后再去招兩個(gè)會裁衣的人安置到后堂,剩下的就平分給大家。”
掌柜的一聽立馬高興起來,一邊道著謝一邊去辦,店里的老王和兩個(gè)裁衣婦媼拿到錢也都跑來向我謝恩。
我端正地坐在椅上,笑道:“我時(shí)常不在店中,這衣坊的活兒都是眾位親手做出來,這些日子大家辛苦,這是給大家的一點(diǎn)心意,日后只要大家對我一心,賞賜自然不會少。”
眾人忙應(yīng)道:“我等一定好生為衣坊效力,公子放心。”
這也算是收買人心吧,畢竟自己不是天天都在衣坊里,只有先讓這些人嘗到甜,對自己抱有效忠的態(tài)度,才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一番打點(diǎn)之后,又給老王一些錢讓他將店里再裝飾精致點(diǎn),最后手中沒剩多少,正待出門迎面就看到了立在門外的晉之,見他神閑氣定的模樣,估計(jì)是來了有一會兒。
“趙公子!”我略略意外地叫道。
晉之眉頭微動,閃過些驚異,道:“真看不出,你還有這些做生意的能耐!”
我訕笑一下,收了手中的銀票,道:“略知皮毛而已。”
晉之負(fù)手轉(zhuǎn)身,淡笑著看我,道:“你不必自謙,小小年紀(jì)敢有這般動作,天下也怕是沒有幾人的。”
我聽不出他這話里的意味,隨意笑一下,也算是帶過此話。
“初見盈利,只可惜所剩不多,否則也要向晉之兄行些地主之誼的。”
晉之淡看我一眼,眼眸微垂一刻,既而露出個(gè)清淡的笑意,道:“我一男兒,又年長于你,怎好讓你請客?不如我請你。”
我一驚詫,道:“當(dāng)真?”
晉之看我滿臉欣喜地睜大眼睛看,不多講,輕輕一點(diǎn)頭就轉(zhuǎn)身出門。
沒有騎馬,隨著晉之在街上走著,起初我還端著樣子目不斜視地走著,可是越到后來,越是露了本性,看身邊熱熱鬧鬧的人來來往往,我東跑跑西看看,拿起那個(gè)又看向這個(gè)。
“晉之,我們要去哪一家?”
晉之看我的滿臉笑意,片刻停滯之后,指著旁邊一棟裝飾精致大氣的酒樓,道:“就是這家,這是花都最好的酒樓。”
“鳳朝樓!”我仰頭讀出。
晉之依舊不多解釋,領(lǐng)我進(jìn)去徑直就上了二樓,剛一進(jìn)門眼尖的小二就彎腰堆笑地跟了上來,“公子,要點(diǎn)什么呢?”
“就把你們樓里拿手的菜上幾個(gè)。”
“酒呢?”小二追問。
“美人紅!”晉之掃過我的臉,倏的一下又感覺到某悶痛之意在胸口散開,熟悉而又陌生,酸澀中夾著痛意。我有些別扭地伸手倒出一杯茶水正待喝下,卻被晉之伸手擋下。
“茶涼了!”晉之坦然自若地?fù)踝∥叶瞬璧氖?,一貫淡漠的語氣,卻又有著一份從容的關(guān)懷之意,我心里微微一驚,這樣的神情,似曾相識。
“呃……涼茶好喝,提神!”我有些局促地一口喝下,十一月的天氣,一口冰冷的茶水下去,立馬在咽喉里劃了道冰涼的弧線,我只能咽了咽口水。
待到上齊菜,我肚子也感覺分外的餓了,懶得客氣就直接吃了起來,直到滿腹飽意才停下筷子,一看外面天色不早,就趕緊請辭匆匆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