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之,如此的對一個女子說話,可要當(dāng)心哦?”我半是調(diào)笑地一挑眉頭,本以為趙晉會變臉色的吧,沒想到他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但僅是那種淡漠,讓我終于感覺到了有些膽怯,那種冷得讓人發(fā)顫的眼神,讓人打心底里的害怕!從未仔細(xì)地問過他來由,但又總是莫名地感覺到似乎很相信這樣一個人,好像曾經(jīng)很熟悉,但是又不知道這種熟悉是由何而來。
一路不再多說話,趙晉騎著馬出了城就是一陣小跑,灰黃的原野和光禿禿的樹木從身后一一遠(yuǎn)離,花都城中的繁華聲也越來越遠(yuǎn),到了后來連三三兩兩的路人也看不到,晚秋的風(fēng)刮在臉上隱隱地感覺到了僵硬,我就開始有些不耐煩了,還要跑多久?可憐我那如花似玉,吹彈可破的皮膚呀,就這么地被冬風(fēng)摧殘著。
“到了!”就在我馬上要忍不住叫停時,趙晉終于將馬停了下來,我長呼一口氣,瞇起被風(fēng)吹得不舒服的眼,就看到了一條遠(yuǎn)遠(yuǎn)延伸著的青石臺階在前面。
“上去!”趙晉不多解釋,將馬系到旁邊的樹上,抬步就上了臺階。
我心里長長地慘叫一聲,看著那條長長的青石臺階,額滴神,這就是你所謂的出城游玩?還以為有什么一望無垠或是長河落日之類,竟然是爬山階,一想到當(dāng)年爬泰山之后全身的痛,我就想到了五馬分尸這個詞。
我四下張望著,道:“這山叫何名字?”
趙晉看著長長的石階,眼神有些飄遠(yuǎn),道:“這便是我向你提過的無名山。”
我不解地皺眉,道:“向我提起過的無名山?”
趙晉才覺得有些不對,收回飄遠(yuǎn)的眼神,神色微停,又迅速收盡,微側(cè)眼眸,道:“我記錯了,未并向你提起!”
“哦……”
跟著趙晉一路向上,不知道爬了多久,反正就是順著那些青石臺階一直走吧,一步一步地上著,起初還好,后來越向上霧就越來越大,臺階上的樹葉也越來越厚,走到最后竟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青石,只是感覺腳上踩著軟軟的樹葉,一層一層,隱隱也感覺到了日頭偏西。
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是估摸著,心里就開始著急了,我可是偷跑出來的,要是被發(fā)現(xiàn),那可是得不償失,可是試了幾次也沒能開口說不走了。
“好了,在此處歇息片刻就下山去吧”就在我左右猶豫的時候,趙晉說出了這句我求之不得的話,我立馬把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一樣,趙晉在我心目中的分?jǐn)?shù)一路飆升,真是急人所急!
趙晉轉(zhuǎn)身看向我伸出一手擋上我連連點頭的額頭,微涼的溫度碰觸到我微汗的額頭,格外清新的一種感觀,看著他高出我足足一個頭的臉,冷淡中帶著些少許笑意,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從胸口油然而生,似乎曾經(jīng)他有這樣對自己笑過,可是仔細(xì)一想,卻又是從未有過。
趙晉對于我的發(fā)癡,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卻不多說,轉(zhuǎn)身尋了處干凈的大石坐下,我趕緊隔著他不近不遠(yuǎn)的地方坐下,抬頭一望滿眼的云霧繚繞,和七七八八錯縱交橫的樹枝樹干,天空的顏色完全看不到,只是模糊地看到太陽從霧中顯出一個大概的輪廓。
“這里的天可真是奇怪……”想著方才在山下還是滿地陽光,我不由說道。
趙晉微微抬眼側(cè)目,看頭頂?shù)娜疹^,道:“此處高寒,霧靄長年不散,山高峰峻,山后又是萬丈深淵,算得上是花都第一奇險之山。”
“那么少見?”我微微一詫。
趙晉微動嘴角,扭頭看我一眼,微沉一刻之后,隨伸手輕輕地覆上我的眼眸,道:“閉上眼睛!”
“嗯?”我不解地一皺眉,但還是老實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