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叫什么……”妖刀突然有種不安的預(yù)感。
“嗯,我想想,”花雅心情好極了,她想得很認(rèn)真:“反正你也就是一塊破銅爛鐵,小破小銅小爛小鐵你任選一個吧?!?/p>
妖刀突然有種想要自我了斷的沖動:“我能自己起名嗎……”
“不行!”花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它,“你自己起的太復(fù)雜,我記不??!”
看來少主說得沒錯,花雅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女人,她連記一個名字都懶得動腦。
妖刀權(quán)衡了半天,終于一狠心,下定決心:“那就小鐵吧!”
那四個白癡至極的名字,貌似只有“小鐵”聽起來不那么傻。
花雅無比興奮:“好,叫小爛,就這么說定啦!”
“……”她不是讓它選嗎!她都直接給它定了名,還要選個!
它不滿!它不滿!它不滿?。?!
小爛想要發(fā)火,花雅突然興奮地說道:“快看快看,柴房外走過來一個美人!哇哇哇,你看那似透若透的輕紗,玲瓏小巧的繡花鞋,窈窕纖細(xì)的腰肢,大如木瓜的雙峰,啊啊啊,我想流鼻血??!”
“在哪在哪!”小爛迫不及待地開口。
花雅擦了把汗。
好險,終于把小爛的注意力轉(zhuǎn)移過去了。
木窗外,一個女子漸行漸近,胸前的雄偉隨著她的步伐起起伏伏,一頭烏絲濃密柔順,雪白的脖子露出大半截,看得小爛的刀身發(fā)麻,它不由自主地吹了個響亮的口哨,女子轉(zhuǎn)過頭來瞥了一眼花雅,酒糟鼻上一對炯炯有神的綠豆眼滿含著對花雅的蔑視,香腸嘴“噗”地吐出一口痰,隨即揚長而去。
花雅表情僵硬,小爛沉默良久,訕訕地吐出一句:“真晦氣,她長得比你還丑?!?/p>
“你說什么!”花雅張牙舞爪,“你要是敢從我身體里出來,我就打爆你的頭!”
小爛被花雅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得不停蜷縮,一直退進(jìn)花雅尾巴骨里。
門鎖突然響起來,接著柴房門被打開,一襲水綠飄然而至,進(jìn)來一位真真正正的美人,她施了個禮問道:“你就是風(fēng)魄說的丑姑娘吧,少主說了,先留你在后院做些粗活,我叫溫棠,是霧影軒的中級員工,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主不準(zhǔn)備殺她了?花雅差點蹦起來!
丑男就是心地善良啊,她做牛做馬也要……呃,報答就算了,有機會她會給少主大人清理清理浴池,打掃打掃馬廄,一定盡到一個無辜小丫頭的終極職責(zé)!
“我叫花雅,”她屁顛屁顛地道謝,“美女姐姐,幫我轉(zhuǎn)告少主,花雅謝少主大恩大德!”
“嗯,我會的?!睖靥狞c點頭,將花雅的名字寫在手中那本《隨時可處死嫌犯》的小冊子上。
花雅開始了一個粗活丫鬟的無聊生活。
早晨跟著一幫香腸嘴丫鬟去洗衣房洗衣服,看著眾多長相大同小異的女人們爭風(fēng)吃醋,打鬧不休。
中午與一幫綠豆眼丫鬟圍坐在一起吃飯,順便聽著她們用粗俗的言語意淫包括風(fēng)魄在內(nèi)的數(shù)位美男。
下午與一幫蒜頭鼻丫鬟打水燒火清掃院落,看著她們摳鼻子的摳鼻子,翻白眼的翻白眼,興致勃勃地討論著三姑六婆的風(fēng)流韻事。
春去秋來,落雪蒼茫,花雅年老色衰,人老珠黃,再也沒有希望勾搭上傳說中的美男……
“喂,你發(fā)什么呆呢!”一個胖女人納悶地問手持掃帚一臉愁容的花雅。這個干癟小丫頭才進(jìn)霧影軒幾天而已,就擺出了一副嫁不出去的老姑婆嘴臉。這讓她們這些真正的老姑婆情何以堪!
“啊,沒什么沒什么!”花雅連忙將纏繞在腦海中的噩夢狠狠打散,對胖女人說道:“我只是回首了一下過去,展望了一下未來。就這樣,就這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