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桌上端來了一個大湯鍋和幾樣色澤鮮艷的小菜。一瞅,原來是魚湯。陸想想不自覺地往前探了探身子,看著湯面熱騰騰的冒著氣,奶白色的湯底搭著幾點青翠小蔥,還有許多不知名的食材,聞著都覺得香,惹得她吞了好幾次口水。
“你愛吃魚?”林森瞧見她一臉興奮,心情沒來由的好。
她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對魚蝦一類的海產(chǎn)品總是有與生俱來的偏愛,黑亮亮的杏眼滿是期待。只是對上他彎彎的眼眸,便有些不好意思,“還可以吧。”
剛才那男人不知何時也跟著出來了,端了幾個小碗碟擺在陸想想面前,“二位慢用?!?/p>
陸想想一時也不敢動筷,抬了眼看林森示意的眼神,便小心地夾了一塊魚肉。
“怎么樣?”林森問道。
陸想想從沒吃過這么鮮嫩的魚肉,做的跟豆腐似的,入口即化,齒間還留有清香。杏核似的眼睛不自覺的睜大,美味到嘴邊卻只說了兩個字“好吃!”
“是嗎?!绷稚坪鹾荛_心,舀了一碗魚湯放到她面前,“喜歡的話多吃點。”
那一小碗湯碰在手里,奇異的感覺涌上心扉。即使隔了那么久,她依然記得,那一晚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暖暖的難以忘卻。
他們的話題似乎比先前的多了些,亦或是還喝了點酒的緣故,陸想想也談了自己的工作,時不時地會抱怨一下老板之類的。林森淡淡微笑,似乎總能安定心神。
每當這時候,她的心跳總是漏了半拍,可能這個人對她來說不是那么遙不可及。
小酌幾杯后,陸想想的臉已經(jīng)紅了。她本就不勝酒力,跟著所里的同事聚餐也只喝果汁,今晚算是例外了?;叵肫饋?,不是這里景色的迷人,也不是那鍋魚湯的鮮美,而是和林森在一起的那種安靜,令人沉醉。
酒足飯飽之后,已經(jīng)夜深人靜了。
空曠的高架只有寥寥無幾的幾輛車飛馳而過。搖下車窗,微涼的夜風吹醒了微醺的陸想想,四肢百骸不覺都放松了下來。林森專注的開車,閃爍的街燈忽明忽暗掠過他的側(cè)臉。陸想想只是靜靜的看著,心莫名的愉快和滿足。林森似乎是覺察到她的注視,轉(zhuǎn)頭一笑,“你在看我?”
“哪有!”來不及掩飾慌亂,她干脆拿后腦勺說話。
沒有再戳穿她的小把戲,林森瞟了眼她手中鼓鼓的小包,“那是什么,裝的那么滿?”
不提還好,陸想想心中升起一團小火苗,她居然把衛(wèi)少卿荼毒自己的ABC給忘了,憤憤地揮舞著拳頭,“一堆估計我重頭一次胎都不會懂的東西?!?/p>
“很難?”他皺眉問。
陸想想像泄了氣的皮球,嘟著嘴,“為了翻譯這些資料,我還特地把牛津字典帶來了。”
原來是工作,口氣不覺得也放柔,“工作不順利嗎?”
“也沒有啦!就是有些不適應??赡芤郧皼]有接過這么重的活,怕自己干不好會給人拖后腿?!标懴胂雽嵲拰嵳f,自從衛(wèi)少卿那天說她可以參與二審,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想著盡量跟上案子的進度,眼睛下面已經(jīng)一圈青色,她真是累了。
看出她的倦意,緩緩放平車座,林森輕輕說:“先休息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可能真是困了,睡意襲來,眼前的一切立刻變得模糊,最后的印象還是他的笑臉。
陸想想破天荒的遲到了。這是工作以來第一次遲到,而同事的態(tài)度更是曖昧不明,有人調(diào)笑說:“想想,什么時候戀愛了都不跟咱們透個信啊,還搞地下黨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