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朗星疏。
端敏被噩夢糾纏,她不斷地?fù)u頭,嘴里更是哼哼唧唧,仿佛十分難受。但是卻在夢中怎么都醒不來,許是這樣的感覺太過痛苦,她低低地呻吟著。
“娘娘,娘娘,您快醒醒?!卑⒔鸢l(fā)現(xiàn)端敏的異狀,將她喊醒,端敏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醒過來,此時她已然一頭大汗。
“娘娘又做噩夢了?”阿金憂心忡忡。
端敏仔細(xì)回想夢境,竟是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想不起來了,她咬唇搖了搖頭。阿金只以為端敏是不想說,也不多問,連忙倒茶為端敏壓驚。
端敏捂著心口,臉色十分蒼白,剛才的一切,她是真的記不住了,只是,那一切仿佛十分可怖。究竟……究竟她夢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好像……好像這一切是與四王爺有關(guān)的,她為什么會夢見四王爺?
被噩夢驚醒,端敏倒是睡不著了,她抱膝坐在小榻上,望著窗外的星空,整個人呆呆的。
“娘娘,您早些休息吧,夜里涼著呢。”阿金勸道。
端敏搖頭不肯,沉寂了一會兒,問道:“阿金,你說,我真的要生一個孩子嗎?”聲音不大,仿佛是自言自語,又仿佛是真的在詢問阿金。
阿金一怔,隨即道:“有一個孩子自然是好的,娘娘往后的日子也更多了幾分保障啊?!?/p>
端敏搖頭:“不是的,其實有沒有孩子,有沒有好的家世,都不能成為我的保障。而且,我也不需要保障,我只要自己的親人生活得安穩(wěn)和樂。”
阿金擔(dān)憂地看著端敏:“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可是一切都要往好的方面想呀,咱們總歸是要在宮里待上一輩子的?!?/p>
端敏笑得飄忽,她自然是知道的。
“奴婢知道您因為皇上的話傷透了心,但是也許,一切也不像我們想的那么糟糕,您看,這次您生病,與皇上的關(guān)系也有了改善。不知道奴婢說得對還是不對,但是奴婢想著,不管開始如何,時間久了,自然會有感情的,人非草木?!?/p>
半年前,正是阿金陪著端敏在御花園閑逛,才聽到了皇上與太后的那番話?;噬袭?dāng)時言稱,娶娘娘全然是為了霍家的實力,也為了讓將來的孩子有一個顯赫的出身。正是因為這些,娘娘才徹底地醒悟,也徹底地死心,兩人的關(guān)系降到了冰點。
也不知是阿金的勸慰有了作用,還是端敏想通了,她伸了一個懶腰,之后笑著揚起下巴:“對我來說,他才不重要呢。我糾結(jié)的是該不該生孩子,可是剛才突然又覺得,就算是有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我為什么要因為孩子的爹是討厭鬼而否定他呢!”
端敏握拳為自己打氣:“霍端敏,你是最棒的!”
阿金看端敏恢復(fù)元氣的樣子,松了一口氣,笑言:“娘娘自然是最能干的,將來小主子定然也會是最好的孩子?!?/p>
端敏點頭附和:“那是自然,但愿我的孩子不要像他爹?!?/p>
阿嚏!齊禎連續(xù)打了好幾個噴嚏,揉著鼻子道:“誰在背后說朕呢!”
來福腹誹:估計人人都在說您,您這么奇怪,還不準(zhǔn)旁人議論一下?
齊禎問來福:“這幾天,霍家有沒有給皇后娘娘送什么東西?”這點很重要!
來福想了一下,回道:“昨兒個霍家確實送了一個小盒子進宮,奴才看過登記,應(yīng)該是一個手鐲?!?/p>
齊禎大怒:“那你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朕?”
來?;琶蛳拢骸芭庞凶?。奴才想著,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因此才沒有與皇上多提,奴才有罪!”
齊禎:“朕說過,不管有什么事,都一定要告訴朕,你竟敢不當(dāng)成一回事。你自己去門口跪一個時辰去?!?/p>
來??偹闶撬闪艘豢跉猓瑧?yīng)了是,顛兒顛兒地趕緊去門口。
聽到這個消息,齊禎只覺得,霍以寒真心討厭,他都把鐲子砸掉了,他竟然又送了一個。怎么著,顯得他有???
不過……他送唄,送唄送唄!
朕會偷!